徐锦芳一怔:“怎么不一样了?”
石小河挠挠后脑勺:“反正就是不一样了,以前……以前就没见过您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徐锦芳忽的有些动容:“以前奶奶每天要担心堂里剩下的食物够不够吃,担心你们病了没钱请郎中,担心这个冬天太冷熬不过去……实在要担心的太多了,对不起啊小河,但是在我心里,我都是把你们当成自己孙子的。奶奶以前管教太严,是不是让你们害怕了?”
石小河眼眶瞬间红了,急忙摆摆手:“不是的奶奶,我们从没有怕过您,我们都是从小没有爹娘的人,若不是您,我们现在能不能活在这世上还不知道呢!”
徐锦芳摸摸他的头:“多亏了林掌柜,咱们这个冬天应当是能熬过去了,翻过年你就十四了,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石小河脸色一白:“我……我还没打算好。”
徐锦芳叹了口气:“以前的孩子们出去后有些去给一些大户人家做下人,有些去了码头,也没几个回来看过,想来日子并不好过,就算出去了想混口饭吃也不容易,你要早作打算才是。”
石小河低下头,不再言语。
这边,陆川子那日与陆母闹翻之后,便不大回去,去趟畅香阁,琳琅对他虽与往日无异,只是陆川总感觉,经过那日的事情后,他和琳琅之间,到底是不复从前了。
就连陆时看见他也没了之前的热情,只打了个招呼就兀自忙自己的去,陆川只好跟唯一还愿意理他的陆年呆了一会,领着孩子去了三楼,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住。
整个三楼拆得乱七八糟,问了工人才知道,林琅要将三楼库房拆掉,扩大居住面积,重新整理一遍。他大感不妙,林琅是打算永远在这住下不成?
于是赶紧下楼找人,见林琅正在柜台前整理账单,陆川只好抱起陆年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试探道:“林琅,我最近打听了几个牙人,说是城东那边出了一个院子,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林琅顿了一下,头也不抬道:“你自己去看吧,最近恐怕没什么时间。”
陆川不肯放弃:“陆时现在也算是学出来了,到时让他帮你盯着,一会就看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林琅总算抬头:“陆川,你自己去吧,如果钱不够,我这边还有,但是别的,就算了吧。”
陆川怔住,好一会儿才开口:“什么算了?”
林琅自问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但是这一次,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犹豫道:“当初我们一起出来,说好是假作未婚夫妻,互相扶持。如今你我在事业上皆已有所小成,也有了各自要做的事,当初的约定就可以……”
她看着陆川的脸色,后面的话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陆川满脸风雨欲来:“可以什么?”
琳琅咽了咽口水:“陆川,与你有婚约的本就不是我,你我之间现在也不再需要那些虚名来免除麻烦,之前的约定,就……就取消吧。”
陆川怒极反笑:“这满堂的宾客,哪个不知你是我陆川的妻子,镇上哪个认识我们的人,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如今连儿子都认了,你却说要解除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