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见她拘谨,率先开口:“你来畅香阁多久了?”
姜端正身子,恭敬道:“回夫人,同您见过面后第二日我便去了,如今已经在畅香阁待了一旬有余了。”
琳琅轻笑一声:“不必如此拘谨,就同以前一样就好。”
姜燕被笑得有些脸红,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小家子气,在恩人面前丢了脸。
琳琅继续问她:“在那里做得怎么样?可还习惯?”
姜燕没方才那般紧张:“很好,大家都很照顾我,小石管事也很有耐心,一样一样地教我。”
琳琅点头:“那就好,你旁边有一样物什,拿起来看看。”
姜燕依言拿起,琳琅道:“把管子的盖子拔下来,就像你平日拔火折子那般,再把底下旋开。”
姜燕看着眼前精巧的小物件爱不释手:“夫人,这是什么东西,做得这般精巧,里面这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琳琅笑道:“你猜这是做什么的,若是猜中了我就送你。”
姜燕连忙把东西放下:“这可使不得,这东西这么精贵,怎么能送我?”
琳琅耐心道:“放心吧,值不了什么钱,你大胆猜,猜对了你就拿着。”
姜燕跃跃欲试,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一眼瞧见就爱不释手,加上听琳琅说这东西并不贵重,顿时没了心理负担,她不是性子扭捏之人,将东西重新拿起来细细端详。
片刻后开口:“这东西看着精巧,还带着些香味,想来应当是女子用的东西,管子里的东西颜色鲜艳,所以我猜,这应当是女子上妆之物。”
琳琅颔首笑道:“猜得不错,那它就是你的了。”
姜燕受宠若惊:“真叫我猜对了?”
琳琅:“自是不错,你拿来,我给你示范怎么用。”
姜燕坐到塌边,琳琅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帮她涂抹,完事后拿起旁边的小镜子:“就是这么用的,你看看效果如何?”
姜燕细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她娘家兄弟姐妹众多,虽说家在京城,可家里没有什么房产可租赁,也不像乡下人可以靠田产度日,只能靠自己父母做些时令小吃摆摊度日,因此没有什么多余银钱给她打扮。
嫁给吴景书后,本想着自己夫君同那些大字不识的白丁不一样,就算考不上功名,日后也能做点文书先生之类的伙计,总归日子不会差到哪去。
谁知自己真真是时运不济,和离后虽说日子苦些,但她没有怨恨和埋怨,终日为了糊口奔波忙碌,哪里有时间和闲钱打扮自己。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久久舍不得放下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