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跑的时候心无旁骛,以至于十分专注,根本就没有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
她被周应淮拦着腰扣进怀里时,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塞进了车里。
这是分开这么久以来,江檀第一次离周应淮这么近。
他身上有雪松和檀香的气味,清清淡淡的,却在侵蚀人的神经。
江檀坐在车内,怔怔地看着男人寡淡矜贵的脸,他气质冷清依旧,过分白皙的皮肤,穿着一件很简单的铁灰色衬衣,丝绸的质地,露出的脖颈和衣领交界处反差明白,黑白存在的如此和谐,倒是在阳光下有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江檀喉间急促地滚动一刻,声音很冷静:“周应淮,我和你没关系了。”
“什么叫没关系?”周应淮淡淡反问,嗓音低而淡漠,不带什么情绪。
江檀说:“就是不熟。”
“确实,大半年了,江檀,你从来都健忘。”周应淮说到这里,没等江檀回答,直接关上了车门。
江檀想要去开车门时,发现已经落锁了。
隔着深色的玻璃,江檀看见郑珩朝着周应淮走过来。
男人背影清隽,有一种异常不得靠近的疏离感,面容的矜贵和淡雅,让他看起来简直是叫人不敢生出半分不应当的妄想。
郑珩走向周应淮,隔着很远的距离停下。
“宋昭昭被江檀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周应淮,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把江檀交给我。”郑珩冷静的看着周应淮,“江檀和你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把她带走,看似是在帮她,可是她不见得感激你。”
“无论我和江檀有没有关系,你这样对着一个女孩子穷追猛打,是不是都不地道?”周应淮微微侧过脸,朝着江檀的方向看了眼,收回目光。
郑珩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是难看。
可是事急从权,他确实太需要知道宋昭昭的下落。
“如果今天,是宋昭昭隐瞒了江檀的下落,你会怎么做?”郑珩艳色的眉眼,一层阴霾,“周应淮,你会比我更不体面。”
下一刻,周应淮勾了勾唇角,温淡的笑笑,她说:“宋昭昭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这条路上,是你自己该果断的时候不果断,所以我才说你做的难看。”
郑珩脸色一白,突然明白了周应淮的意思。
要不就从一开始,就把以权压人做到淋漓尽致。
要不就不要再去纠缠。
可是现在,周应淮分明
郑珩表情大变,错愕的看着周应淮,“你不要告诉我,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还”
周应淮眉眼冷寂,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条昙花手链,是之前他送给江檀的生日礼物,他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江檀不知道周应淮和郑珩说了什么,男人在开车,江檀坐在后排,良久,声音低哑:“我要回家。”
“回明园。”言简意赅,冷静平直。
江檀猝然抬眸,错愕几分,“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