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这么大半天了,又是打斗,又是落水的,两人都有些饿了。
宋言澈胳膊上有伤,林晚辞便主动出去找找看周围有什么吃的没,顺便也可以看看有没有郑知县的人,沿着河边追上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沉沉的了,今晚的天上没有月亮,只有星子在天空闪耀,林晚辞挨着山洞边上看了一圈,远处黑沉沉的,也没见有人追上来,她这才放了心。
冬天外面都草木凋零的,实在也找不到什么好吃的,最后林晚辞勉强找到了几根野山药。
等林晚辞拿着野山药再进入到山洞里面的时候,却吓了她好大一跳,因为在宋言澈的身边正坐着一个人。
一个衣衫破烂,头发蓬乱,连面目都看不清的人。
她刚刚一直在山洞口,并没有看到任何人,那么只能说这个人之前一直是躲在山洞里面的。
林晚辞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宋言澈,然后默默在火堆边坐了下来。
她将山药埋进了火堆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等到不一会儿山药被烤好,冒出香味来。
林晚辞刚把山药从火堆里掏出来,连上面的灰还没来得及拍,那个一直安静坐在边上的人,忽然一把就将山药抢了过去,连皮都没有剥,也不嫌烫似的,直接就把山药往口里送。
那人应当是饿了许久了,一根山药很快就被他下了肚,吃完了,那人又继续将目光投了过来。
林晚辞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只能将另外一根也递给了他,那人接了,很快吃了起来。
最后只剩下一根了,林晚辞将上面的灰拍了拍,掰成两半,递给了宋言澈一半,两人分食了一根山药。
肚子里有了点东西,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那个人吃了些东西,慢慢的也有了力气,在林晚辞和宋言澈还没开口向他问些什么的时候,他主动开了口。
“我刚刚听到了你们说话,你们也是被郑知县害的,才到了这里的?”
林晚辞点了点头。
“你也是因为郑知县才躲藏在这里的吗?”
男人一开口说话嗓子低沉沙哑,就像是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时才有的样子,而且再观他这么一副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还好长时间没有吃过饭的样子,不难猜的出来。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郑知县,他不是人啊。”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人一开口不是夸郑知县,而是骂他的。
男人像是藏着满腹的委屈,话还没说几句,眼泪接连流个不停。
大家常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其实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哭成这副样子,林晚辞并没有看不起,反而觉得,他的心里肯定藏着许多不能说的苦楚。
两人谁也没有出言催促,只等到他哭完了。
男人哭到最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拿袖子抹了把脸,这才露出个羞赫的笑容。
“真是对不住,让姑娘你看笑话了。”
林晚辞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不妨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