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辞出了公主府,就沿着振国将军府的方向一路急奔。
冬日的街道上,寒风萧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林晚辞一连跑过了三四条大街,却并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胸腔中无限畅快,像是萦绕在心头的郁气烦躁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重新找到了自己。
等到了振国将军府门前时,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时间正是半夜,夜深人静,林晚辞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绕到后墙,从那里翻了进去。
这个地方,她以前还在京城的时候经常翻,如今重新顶着新的身子再翻,有种别样的感觉。
进了院子,府里的下人应当都睡了,静悄悄的,林晚辞熟门熟路的绕到了爷爷的院子前。
但令她意外的是,已经是半夜十分,爷爷的屋里还亮着灯。
林晚辞藏在一株树后的暗影里,心里却涌上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她从后墙那边一路走过来,沿路看到整个府里都被一股浓重的阴郁弥散。
距离她死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但这悲伤的气氛却弥散在整个府里难以消散。
林晚辞本来迫切的想要见到爷爷,但是现在她却只敢躲在树后,不敢上前。
昏暗的烛火将老人苍老佝偻的身影映照在上面,林晚辞透过窗户,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的出神。
冷不防间,屋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老人声若洪钟。
“鬼鬼祟祟躲在那里那么久了,也该露面了吧。”
林晚辞早该想到的,爷爷尽管年纪大了,但是敏锐力还一如往常,迟早是会发现自己的。
她只好从树后面站了出来。
老人本来满脸戒备,但等看到从暗影里出来的是个年越十四五岁的女娃娃,脸上表情楞了楞。
“女娃娃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人的面容很慈祥,但林晚辞却忽然就觉得一阵鼻子发酸,距离她上一次看见爷爷已经是两年多之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是中秋,边关没有战事,她这才都有了空闲回京一趟,但也只是停留了三天,便又赶了回去。
两年的时间没见,她影响中精神气十足的爷爷,似乎更加苍老了些。
“行了,不管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赶紧走吧。”
林晚辞忍住落泪的冲动,跑了过去,却是一把扑到了老人怀里。
振国将军林蔚山六十多岁的年纪了,突然被这么个小丫头抱了个满怀,老大不自在了,连忙就要将人往外头拉。
“我说你这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看着也不像是喝醉酒了啊,怎么好好的还乱闯人府邸,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爷爷。”
林蔚山被这声‘爷爷’叫的,触动了心弦,手下动作了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