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光线有些暗,郑大夫便拿着那张方子进了屋里面,在油灯之下,他这才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宋言澈也是目光紧紧盯着他。
却见郑大夫原本还温和的神色在油灯之下,一点点变的凝重起来。
最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在自己的桌案前翻找了起来,他的样子严肃极了,就连宋言澈在边上也不敢随意出声打扰。
最后他眼看着郑大夫将桌案翻的一片乱,在这一片杂乱的桌案上,他终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是几个月前他誊抄出来的东西,他将两张方子并在一起,看着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其中几味药,自己手里的这张还要欠妥当一些。
郑大夫又将两张药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忽然猛地抬头看向宋言澈,目光十分锐利。
“这张方子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宋言澈不知道他一瞬间变得这样紧张严肃,便也只好实话实话道:“这张药方是周朝旭临死前留下的。”
说完又问道:“先生,这张方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郑大夫点头,面上露出了喜色,“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他平复了下神色,这才看向宋言澈道:“如果这张方子是周朝旭留下的话,那就对了。”
宋言澈十分不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就听到郑大夫继续道:“你还记得前两个月你拿过来让我验的那毒吗?”
宋言澈点头,心里已经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那毒我后来又仔细查阅了典籍,分析了下里面的成分,那毒药传自西域,有个名字叫透骨青,相传那毒十分霸道,凡是中毒者,顷刻毙命,死后骨头会变为一种青色,所以起名透骨青。”
可是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几乎是求证般的开口道:“可是这毒和这张方子有什么关联吗?”
郑大夫神色无比郑重,“这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因为你给我的这张药方正是透骨青的解药。”
“你说什么!”
宋言澈极少有这种失态的情况,现在就连郑大夫也无比奇怪的看着他。
“这两个是有什么关联吗?”
宋言澈无法回答郑大夫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先生说的这药方是透骨青之毒的解药,可是真的?”
他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求证。
“自然,那透骨青歹毒阴寒。早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踪迹,可是前不久你却发现了这毒药,我就担心是有人心怀叵测,便在私下里尝试着研制着毒药的解药,若是真的有人中了这毒,也能及时的救治人命。
可是我都研究了很久了,这其中的有几味药,总觉得不大合适,这才没有告知你,想着等到时候研究出来了解药,再将这个消息告诉你。
但是今日一看你给我的这个,还是周朝旭的医术更甚一筹啊。”
宋言澈现在一点都不关心究竟谁的医术更加高一些。
而是脑中就只有一个问题在不住回响,那就是,为什么林晚辞所中之毒,远在贺州的周朝旭却有着解药的方子。
而周朝旭的死跟这张方子,或许可以更准确一点的来说,周朝旭跟林晚辞的死之间是否有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