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愁了许久了,此刻觉得脑门疼的厉害。
“两年前林晚辞将军亲率西林卫,将大凉赶到了草原深处,可如今才不过两年的时间他们就又来了,可惜如今却没了林将军……”兵部尚书道。
“大凉人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他们从出生起,就在学习骑马,学习在艰苦的环境里面讨生活,他们顽强的就像草原里的野草,能这么快卷土重来也是……”
后面的话威远将军没有说,但大家心里也都清楚,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朝廷如今还没有能带兵打仗的好苗子,我等虽说也是上过战场的,可如今年纪也都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大凉人的对手。”怀化将军愁苦道。
萧逸舟顿时不悦,“怀化将军当年战场上的雄姿与报复,怎么随着年纪往上,越来越少了。”
萧逸舟这是公然在说他胆小,要是放在有些气血的汉子身上,当即便会与他争吵起来。
可怀化将军,的确是老了,他的心境再也不似当年,听到萧逸舟这么说,他甚至还附和道:“是啊,殿下说的何尝不是没有道理呢?”
这倒把萧逸舟给噎住了。
被人说是废物,和自己承认自己是废物,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可太大了。
他只能道:“这即便是没人,那也要打的。”
威远将军害怕两人吵起来,连忙道:“殿下说的是,也没人说不打啊,我们现在在这里,不是来商量怎么打?派谁去打的问题吗?”
这又是新的一个问题。
正在说话间,外头又来了一人。
等到他进了殿内,看到满殿站着的诸位大人,还有太子,尤其是看到上首面色黑沉的都快要滴出水来的皇帝,他顿觉不妙。
来人正是户部尚书。
他先是朝着皇帝行了个礼,然后对着大家笑着道:“诸位大人都在呢?”
可是大家这会儿根本就笑不出来。
户部尚书触了个霉头,见大家不搭理他便悻悻闭嘴。
结果刚站在一边,就被皇帝叫到了名字,连忙又上前一步,静静等着皇帝说话。
“这北边的大凉人又打过来了,朕今日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一旦开战,户部如今能拨出来供给给前线将士们的粮草、兵甲之类的银钱还有多少。”
户部尚书一张脸顿时垮到了地上。
皇帝也明白了。
湖州那边的灾情刚刚用去了大笔的银子,国库已经空了。
“可这仗不能不打,你们户部这边想想办法吧。”
户部尚书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可皇帝的话他又不能不应,最后只能摆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道:“是,陛下。”
“至于用兵这边。”皇帝沉吟了片刻,最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兵符,递到了萧逸舟的面前。
“太子你多用心吧。”
萧逸舟亲手接过那枚兵符。
这枚兵符曾经被他揣在怀里许久,如今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能接过这枚兵符的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家又在殿内商量了好久,但最终也没商量出个好的办法,只能先各自回去。
出了殿外,外面的天已经昏暗了下来,空气里的风带着刺骨的冷意。
而原本他们进殿时看见还跪在门口的瞿太傅已经没见了人。
这样的冷天,而瞿太傅那么大的年纪,想必熬不住了吧。
萧逸舟到底是一国太子,如今国事在前,刚刚心里还在想着要找到林晚辞的想法,如今全部都放在了大凉人进犯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