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辞跟着他一起进了宫门,漫长的宫墙像是没有尽头一般,在眼前延展开来,给人一种压抑而又沉闷的憋屈感。
跟着宫人一起到了东宫,萧逸舟果真已经等候多时了。
殿内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外面的天已经快要到傍晚,余晖渐近。
林晚辞深吸一口气,迈步踏进殿中。
“听说殿下找我。”
萧逸舟原本正在垂眸思索问题,听到耳边的声音,连忙抬头朝着她看过来。
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欣喜,“你来了。”
她看着他逼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殿下既然是有事,那不如就直说吧。”
萧逸舟只得停住了脚步,“我听说了你在边关帮着一起对抗大凉敌军的事了。”
林晚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又怎样呢?”
萧逸舟讪讪住嘴,殿内顿时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过了许久,萧逸舟继续开口道:“父皇已经打算月底退位于我,到时候我就是新任皇帝了,若……若你愿意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晚辞干脆利落的打断了。
“我不愿意!”
萧逸舟面上的欣喜,再也维持不住了,“你当真就如此绝情吗?即便是我拿皇后之位,也换不回你一点回头的余地吗?”
“究竟是谁绝情一些?”林晚辞觉得好笑,“我只是可惜没有早一点认清楚你的面目,你当真以为谁都对皇后之位趋之若鹜?”
话说完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直接道:“我今日之所以进宫,只是因为想要给这件事情划上一个句号,你我之后再无一点牵扯,殿下可明白?”
萧逸舟惨淡一笑,“果然,恐怕如今我就是说什么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话,你也不会相信了。”
可是曾经的那个林晚辞的的确确是信了的,可结果呢?
“好了,既然皇后的位置都无法令你动心,那么这个呢?”
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事,递到了林晚辞的面前。
“这东西原本就是你的,那么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当初是我错了,我早该明白,凭你的性子,驰骋沙场,自由自在才是你的归属,我不该想着将你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里。”
时隔这么久,她终于亲耳听到了这一声道歉,但是心境已然跟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她恨不得啖其血肉,可如今只想离这个人远远的,哪怕这辈子都不再相见。
“前世的种种都与这枚兵符脱不了关系,如今重来,这条路不走也罢,殿下还是另寻它主吧。“
她将这人人争抢,趋之若鹜的兵符又推了回去。
林晚辞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萧逸舟看着那人越来越远,直到在眼前消失不见,觉得心间像是忽然伸出了一只手,使劲抓挠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与曾经亲眼见到林晚辞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次一样令他痛的难以呼吸。
萧逸舟明白,这一次他是彻底失去她了。
出了宫门外面正值霞光漫天的时候,身后是黑压压的宫檐,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明媚。
她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然而等到刚走没几步,远远的就见着个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树丛边上往这里看。
林晚辞乘人不备,偷偷从他身后绕到了跟前,发现鬼鬼祟祟的人竟然是温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柳正在诧异怎么自己一恍神眼前的人就不见了,结果熟悉的声音就响在了自己的身后。
“我……我就没事,四处转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