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辞便笑了笑道:“我其实怀疑到他也很简单,并没有像宋大人你想的那么多,只是觉得我们之中他的嫌疑最大而已。”
宋言澈做出认真听她接下来往下说的样子。
“我们这其中,能接触到这件事情的人里面,只有钱州道和俞胜两个嫌疑最大,而我又仔细想过了,最后用了排除法,觉得那人不可能是俞胜,这便就只剩下钱州道了。”
宋言澈继续U一副求知的样子,“这怎么说?”
林晚辞便继续道:“俞大人这个人接触久了,其实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心里藏不住话,也没什么坏心思,有了什么心思也都写在脸上。”
而这也正是宋言澈的短板,因为他不擅长与人接触,这也就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俞胜不是会做出这件事情的人。
“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伪装的?”
林晚辞笑了起来,“我也有想过,但一个人心思有多深,眼神是会表露出一二的,我来了这儿这么久,这俞大人经常围着大家跑前跑后的,就算是生气,好像也生不了多久的气,很快就又好了。
一个人若真的是伪装,能装到这一步,那可就太可怕了。
所以我最后选择相信他,而怀疑钱州道。”
宋言澈有些哑然失笑,“就这么简单。”
林晚辞老实道:“当然也不止这么简单,我趁着在牢里的那段时间,又在心中分析了下秦川驿站的那件事,按着夏荷姑娘所说,那个伪装成余伯的杀手是早在季棠他们还没从京城出发的时候就先到达了秦川驿站,能早早的就设下这局,背后固然是有大人物在操纵。
可要想让押送银子的队伍在最后到底指定的地方,再在投宿的那天夜里,让他们将银子就放在有暗道的那间屋子,这一般人可办不到,除了钱州道。”
宋言澈听后,久久难以回神,这么早的,至关重要的点,他却没想到。
难为自己查了这么多的案子,竟然会放过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他能早点想到这些,只怕这件案子早就有了眉目,而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那即将竣工的河道也不会被炸了。
林晚辞一看他低沉下去的面色,就笑着安慰道:“宋大人不必在心中自责,这些我也是才想清楚的,而且这些事情也都是我的一个猜测,正因为我足够相信季棠不是那个人,所以才会怀疑钱州道,但我的那些却又都是猜测,根本拿不出一点的证据。
而事实证明钱州道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人,若非没有宋大人缜密的设计,根本就不能令他伏法。”
虽然她说的也有道理,但宋言澈总觉得她像是在安慰自己。
而他也确实被安慰到了。
有了林晚辞的提醒,宋言澈很快就派了人去调查。
果真发现,原本在乡下庄子养老的钱老大人,不知何时已经去往了京城。
而到了京城之后,他的行踪就再也调查不到了。
而这个时间便正好是湖州发生水患,萧逸舟钦点钱州道为赈灾大臣的时候。
钱老大人被人软禁起来了,作为要挟钱州道,为他们做事的筹码。
湖州这边的其余事情差不多已经进行到了尾声,除了河道那边,又得重新开始了。
来的时候才六月初的时节,而如今转眼已经快要到了九月。
这边一切的事情都有了交代,林晚辞也准备要回京了。
原本也只是打算趁着第二日天不亮就走的,所以告诉的人也就宋言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