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柳将拦在身前的郑知县一把推开,他大声道:“大人在此,都给我统统住手!”
然后就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温柳几步到了宋言澈跟前,直接跪了下来。
“微臣来迟,还请大人恕罪。”
全场寂静,没人发出一点声音,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温柳一跪下去,跟在他身后的随行侍卫也都跪了下来,高呼:参见大人。
刘大虎也被吓到了,一直以来跟在身边称兄道弟的,结果人家竟然就是京城来的大官。
但是他很快也想明白了,现在能扳倒郑知县的,非眼前这位大人莫属啊,震惊只在一瞬,刘大虎当即也跪了下来,口中连连道:“小的参见大人!”
声音高亢又洪亮,人群一阵躁动,在跪与不跪之间徘徊犹豫,许多人不由将视线投向了站在前面的郑知县。
郑知县的一张脸已经成了猪肝色,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人才是派来调查案子的大人。
那他岂不是?
宋言澈将郑知县的神情看了个清楚明白,他冷笑道:“怎么,郑大人是不相信本官就是大理寺寺卿宋言澈吗?”
郑知县只在心中盘算了会儿,当即就有了对策。
只见他立马也跟着噗通跪了下来,“哪儿能呢。”
宋言澈以为他还会再纠缠,没想到跪的这么干脆。
“还请大人恕罪,以往都是下官有眼无珠,这才冲撞了大人。”
只是冲撞,决口不提其他。
郑知县一跪,底下的百姓这才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宋言澈看着下首的郑知县,心里明白了,他这是想要以退为进啊。
“郑大人这是什么话。”他语气悠悠,也没了之前的锋芒。
郑询低垂着头,他看不见头顶之人的神情,但听着这语气,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好在他早早的就将一切证据销毁了,就算是宋言澈隐藏了扮作普通人进了村子又怎样,还不是找不出证据,又能乃他怎样。
郑询越发确定宋言澈手里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现在肯定也不敢当面撕破脸。
“昨日的事情真是个误会,好在大人如今好好的站在这里,下官不胜欣喜,不过这天寒,下官早已经在府衙里备好了酒水,大人不如先喝点酒暖暖身子。”
郑询已经在说话间,慢慢往起来站,然而他刚曲起了一条腿,却听见上首传来一声厉喝。
“大胆郑询!”
郑询连忙又噗通跪在了地上。
“大人这是干什么,下官实在惶恐啊。”
“郑大人当真做的一手好戏啊。”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郑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大人,下官真的不明白,如果大人觉得昨日是下官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您尽管责罚,下官绝无一句怨言。”
这是要让宋言澈拿他没有办法啊,但凡是要想惩治他,那么底下的百姓一定会以为,他这都是因为昨日之事在刻意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