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妖丹已经扎根于身,会潜移默化般温养身躯体质,但毕竟我们两世只修剑,这方面疏忽许多,要在短时间补上,还是有些困难。”
“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炼体之缘,应该是在九霄宫。”
关于这点,陈十一早有预料,九霄宫是以锻体与雷法闻名于世,倘若自已真拜入了九霄宫,为了讨那真传弟子的名头,雷法与锻体,始终是要学的。
只是可惜……
陈十一叹一口气,神情有些矛盾,要是学成归来,浑身皮肉练成了铁块,崩碎了坨子的牙可怎么办?
一想起清冷傲娇的少女,陈十一下意识地发笑。
反倒是面前的陈一时,青眸低垂,情绪低落。
望着眼前与自已生得一样的碧绿人影,陈十一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感觉。
今天的陈一时,有些不对劲。
他眉头紧锁,找到了端倪。
“你刚刚,叫她凄凄?”
陈十一抬眼发问。
陈一时和他本为一体,学识习惯也该一样,但在陈十一的记忆中,自已从未称呼过卿妮子凄凄,陈一时的口癖又是从何而来?
是因为他是善?所以不以妮子称呼她?
他紧盯着陈一时,如今现状和他所说出入很大。
陈一时抬起头,俊秀脸庞上挂起惨淡的笑,他以青眸回望,将一切,毫无保留地送了过来。
十一,你还没明白吗?
青衫少年矗在碧波里,哀伤情绪涌动四起潮声。
“我们都叫她凄凄,只是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不一样罢了。”
青眸注视着少年黑色眼瞳,锐利金光透过那张顽劣面具,直看到他那颗怯懦的心。
“你在说些什么……”
陈十一心底有无名火起,青眸目光看得他极不适应,仿佛是有人扒光了他的衣物,再将他强行拽到了阳光下。
害。
陈一时叹一口气,无形躯体透出一股颓然气质。
“再来一遍吧。”
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将所有讯息清晰地捋至陈十一跟前。
“我们之间的情况,用善恶分界来形容算不上贴切。”
“你,是近乎完整的十一。”
“而我,只是单独被剔出的善意。”
“我们都猜不到背后那人的想法,但根据我的推测,那人知你有纯良本性,能与妖邪凶意掣肘,但那份温良又深埋在轻浮顽劣后,于是,就独把我挑了出来。”
翠绿人影黯然垂首,轻托起透明掌心,陈十一这才发现,陈一时这具神魂光芒已比第一次见他时晦暗了许多。
“我们不必去寻什么二魂融合的法子,自打我苏醒那刻,纯良温和就已经开始回归于你了。”
陈十一黑眸怔怔,不可置信般地急切出声。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