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慢慢暗下来,喝醉酒的人慢慢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徐阶出了屋,让人去把方既白弄去休息,自己则是出了振国将军府。
外面的天很冷,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年关了,街上的人开始慢慢多了起来,很多人都从外面赶回来一家团聚。
徐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还没到年关,居然已经有了卖花灯的。
他看到了一处卖兔子花灯的,心里不免就想到了卢月,便掏钱买了一个。
俊朗公子提着个兔子花灯,穿街走巷的,引的姑娘频频往他身上看,一个个面颊红晕顿现。
无形中撩拨姑娘心弦的人,却毫无所觉,一心只想着回去见自己心上的人。
心里暖了,四面八方飘过来的寒风也就不那么冷了。
徐阶脚下步子飞快,不多时就到了驿馆,卢月正在屋里呆的无聊和小词一起打络子。
烛光映照出窗纸上两个娴静身影,徐阶的心里暖意更甚,他加快了步子,进了屋,两人从忙碌中探出头来,见是他来,笑了笑。
目光接着往下,就看到了兔子花灯,卢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心中欢喜。
小词见这场面,终于难能可贵的有了点眼力见,主动退出了屋子。
“给我的?”
“当然了。”
徐阶将花灯递到她手里。
络子打了好多个,各色的都有。
徐阶想到了当初在南朝,卢月曾经送过他一个,后来因为一路上来梁国,也不知道被丢在了哪个地方。
他不由开口道:“那你这个是送我的吗?”
卢月正在将那些打好的络子收起来,一边收一边随意道:“不是的,明日岁岁不是要走了吗,我没什么好送她的,反正闲着无聊,就打算送她……”
徐阶耳边只有那两个字‘不是的’,后面的解释被他统统自动屏蔽。
他一点点挨近,然后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卢月,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送给我的?”
他的语气里有压着的隐隐怒火在里面,卢月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由笑道:“你不要闹了,怎么这么小孩子气呢。”
昏黄光影里,她半垂着头,露出细白修长的脖颈,徐阶看着那细白处,眼里露出了危险的光。
卢月还在自顾自说着话,忽然温热的呼吸就喷在了她脖颈上,她浑身一个战栗,随即徐阶的唇齿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说是咬,但也不是那种很用力的咬,就只是轻轻的,卢月都能感受到他牙齿的在自己皮肤上留下的轻微印记。
“你是属狗的吗?”
卢月没好气,脖子上的温热濡湿感,让她觉得十分不安,她往前挪了挪身子,徐阶只好放过了她的脖子。
“正好跟某人凑一对。”
他说完将卢月的身子扳过来,两人面对面站着,距离挨的近了,她这才看清楚了他脸颊上的伤处,这么细看好像就是牙齿留下的印记,不由脸色一红。
但是她自己完全想不起来,“是我干的吗?”
“那你以为是谁这么大胆。”
卢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昨晚醉酒后都干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