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地处偏南,山峦屏障极少,越往南山就越平,若一旦让五部突破此道屏障下去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打到都城去,南朝国祚也就到此了结束了。
徐阶一边听着宋微的分析,一边上了城墙,果然底下守着一帮旱沙部的兵士,看着人马还不少。
“这帮蛮子无论白天黑日都守在底下,一到半夜就在底下叫战。”
半夜正是将士们睡觉的时候,可是这些人却开始叫战,目的就是动摇军心。
“这样的时间多久了。”
“已经四天了。”
而宋微也已经四天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十多年前,他的父兄联合起来都没能灭掉他们,却反而因此丢了性命,因此这一战宋微比任何人都要紧张担心。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就是这片荒原里的野草。
“据探子探得的消息来报,这次旱沙部带来了足足两万人,而我这营中所有兵马加起来也就三万人。”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徐阶又是刚刚来这里,还没吃饭。
宋微看了眼城下,像是老鼠一样令人讨厌的旱沙部族士兵,勉强挤出了点笑容,道:“殿下远道而来,先去吃的东西吧。”
徐阶担心卢月等急了,依着徐阶对她的了解,若是他不回去,恐怕她也不会吃东西的,便道:“也好。”
两人便往城墙下走。
宋微看了眼远处天空,边境大漠里星星常年明亮,可是那光亮没有温度,带着的都是冰凉,看久了,人觉得只发冷。
“虽然是两万人马,但那些都是在草原里长大的,很多人从出生没多久就已经开始在联系骑射、摔跤,我手下的三万人根本不是对手,况且也不知道其余四部带来的人会有多少,贸然迎敌,恐落入陷阱。”
当年宋家父兄就是死于旱沙部的伏击,他们带人拼死抵抗,可也仅仅只是重创,而真正发动了这场战争的旱沙部首领铁木金,如今已经活的好好的,并且如今还卷土重来了。
“可是闭门不出也终究不是解决办法,如宋将军所言,若真的其余四部的人马一来,到时候他们也便不会就只是在城下叫战。”
一路走来,守城的士兵站的犹如风沙中的白杨,挺拔、坚毅。
“殿下说的我又何曾不是没想过,可如今我城中士兵根本不是敌军对手,现在出去迎战就是找死。”
出城迎战不是对军对手,很可能会吃败仗,搓了将士士气。可不出城若是等其余四部的人马到了,而我军援军为至,到时候也将是一场难打的硬仗。
宋微现在陷入了两难境地,只能通过闭门不出而拖上几日。
“我明白了。”
回到营帐过后,卢月果真也没有吃东西,正等着他呢。
宋微着人去厨房做了两碗面,特殊时期,何况边境寸草难生,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