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禾朝她微微一笑,真诚与否竟让江浅有些看不透。
随即她已转身离去。
江浅便不假思索便朝熟悉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
…
步伐至后院,拐角便能看见独立于院中那显眼的木制轮椅,轮椅上一翩翩少年一身白衣,唇色半红,公子莫世无双之色。
他面对着这边,似乎在等待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欣赏突木风景。
见她走来回眸一笑,她便知晓他已经等候她好一会儿了。
江浅抿唇面色为难,她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不知道如何与他直说。
她蹲下捏起一根掉落的树枝,缓缓道:“公子,对不起,我没有帮上忙。”
忽然,头顶多了分温热柔软的触感,她抬头第一眼先看见百里枕雪的手掌,第二眼才是他温柔的笑容。
“无事,我知你尽心了。”
江浅一怔,仿佛更加局促不安起来。
他便笑了,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的头顶,就像是在给爱宠顺毛一般。
江浅也给他顺了顺衣角,刚触摸到叠起褶皱的袖子,便是一愣,她写道:“怎么有馒头屑?”
百里枕雪有一丝的慌乱,他镇定了一下,用手轻轻甩平长袖,收回手来。
然后转移话题般的递给她一盒脂粉,只道:“听说小姑娘都喜欢这个,你也是小姑娘,拿去玩儿吧。”
江浅闻言却心里一沉。
她手上缓缓接过胭脂,眼含冷漠,毫无情绪眼睛却能弯得恰到好处,如月牙一般可爱。
他轻咳两声:“天快亮了,知书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江浅点了头。
待天隐隐发亮,她才回到房间,锁上了大门。
她的房间站着一介黑衣,见江浅推门而入单膝跪下径直道来:“属下借着买茶的借口询问了别府的小厮,那处从不请说书先生,而且只谈天下事不扫风花雪。”
果然是陷阱。
之前她就在想,百里枕雪既然有眼线有下属,怎么这么重要的任务会交与她去做。
那个茶楼根本不是听书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姓廖的说书先生,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试探。
他一开始想找的不是那个茶楼的说书先生而是胭脂店里的老板!
她将新购的茶叶扫至一旁,坐在铜镜面前准备卸下伪装,边卸边想今早之事。
百里枕雪用她可能只是因为想试探她是否值得信任,她一开始就没有得到百里枕雪的信任,之前种种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那个悦禾应当也是他的人,所以悦禾才会帮她解了围,他在试探什么?试探她可不可信还是试探她是否是有伪装的?
幸好当时她察觉有人盯梢,脑子转得快,若是犹豫一下露出任何不符“知书”的谨慎小心,那么……
江浅挥退从略,望着桌上他从别家小厮那里采购而来的一整包青鉴茶叶,目光越发深邃。
虽然不知是何茶叶,但是名贵之物不便出现在她身边,她便将其锁进了衣柜里。
然后她的目光顺势落在那盒胭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