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看不清的紫色虚影在数门炮火前飞快的腾挪,与破空声一起连响的是炮管砸落在地的沉闷长音,没有留手的鼯鼠中将在解决掉港口的守备武器后直奔那个停留在路灯上的黑影而去,手起刀落间有寒芒乍现,那是少有的狠厉,可见他确实是在生气。
“我倒是不知道革命军什么时候改变作风了,怎么,失去巴索罗缪之后开始自乱阵脚了吗?”一刀斩向乌鸦的海军中将在被格挡后改劈为刺,手腕一转就直奔革命军的要害而去,“你们是觉得力库王需要被革除?”
直接将身体四散转变为鸦群的乌鸦看了鼯鼠一眼,他没有回应这些质问,却也没有还手。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沉默,至少拉面就没有这种不长嘴的习惯。脚踩断墙的前任国王甩着自己的长袖子,一点也不底调的招呼着鼯鼠,“诶?诶诶诶!那边那个海军小哥,别对我们家小黑鸟发脾气啊,这馊主意是我出的。”
突然变成‘小哥’的鼯鼠:……?
突然变成‘小黑鸟’的乌鸦:……
闪身躲开维尔戈竹棍攻击的拉面瞥了眼那根居然真的被他躲过去的竹棍,花之国是全民尚武不假,他也确实在闪避这件事上有那么一点天赋,可要说他能闪开海军中将的攻击,那拉面是绝对不信的。
感到微妙的拉面笑着跟维尔戈拉开了距离,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抓着鼯鼠说话,“听你这说法,似乎是对力库一族很满意的样子?可你能保证力库的子子孙孙永远都是你满意的样子吗?”
接连发问的拉面挑起自己的墨镜仔细地观察着鼯鼠,他故意说起了敬语,“您对人性的预估未免也太乐观了点,甘拜下风啊。”
显然被搭话的鼯鼠也更喜欢跟愿意说话的对手接触,上一秒还追着乌鸦不放的中将下一秒就将乌鸦抛给了维尔戈,他几乎是用突进的速度靠近了拉面,并相当不客气的给了他一膝击。
被踹飞的前任国王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错位了,可他却在剧烈地咳嗽后不小心笑了出来——这两个海军都挺有意思的,一个不打算伤他,一个不打算杀他,居然会对革命军的干部摆出这种态度,还真是完全不合格的兵呢。
“力库一族三代内的子孙都不需要你来操心。”鼯鼠纵跃向拉面的位置,他刚才直接一脚把他踢离了主战场,所以此刻二人身边是没有什么人的,“仅仅只是为了‘预估’就引发战乱,龙是怎么同意你成为指挥的?”
“哟,消息这么灵通?都知道我是指挥了?该不会是在我们这安钉子了吧。”正努力把自己从墙里扣下来的拉面在试探过一轮后就摸清了这三个海军将领的态度,他觉着战国大概率是故意挑的这三个人。
看来可以多说一点。
“当然不是只为了预估,我是那么没有效率的人吗?”开始给自己掸灰的拉面哼笑一声,“世政的信息封锁那么厉害,革命军要是不出来折腾折腾,平民能知道还有个词儿叫革命?你觉得他们知道革命是什么吗?要我说其实连你都不清楚革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吧。”
在鼯鼠开口之前,拉面直接冲他摆手打断了那些话,“停,别跟我讲道理,我也不是来给你们上课的。”这帮当兵的都一根筋,不过也是,军队还是一根筋比较好,方便控制。
要是都跟他们元帅那样难对付就坏了。
“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蹭一下热度。七武海被围攻可是大新闻,再下一剂革命军插手的猛药是不是听上去就更炸裂了?”随手将出现裂纹的墨镜扔到一边的拉面笑眯眯的看着对面果然不再出手的海军,“你管我是不是要革除力库呢,我知道德雷斯罗萨这帮人都挺喜欢那个国王的,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的目的是要让看见报纸的人都知道‘国王也可以消失’这件事。”
即便是恶名也无所谓,重点在知道,否则连这个概念都没有,指望那些个平民自己觉醒?
天老爷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可别再等了,也不嫌磨蹭。
“只是知道是没有用的,你们早晚要离开。”重新举刀的鼯鼠没有因为拉面的话痨就乱了自己的节奏,“你有想过那些国家在被你们搅得一团乱后会面临什么吗?”
“你应该知道才对吧,毕竟你与其他革命军不同。”
“是啊,我知道。”作为曾经的国王,拉面最清楚一个国家在脱离加盟国的身份后究竟会面临什么东西,那是人权的丧失,是与世政为敌,是成为泰其拉狼的奴隶,或是成为世界游学的猎场,都有可能,“但你要承认,不是所有的加盟国都像花之国和德雷斯罗萨一样能让国民在这个垃圾场里吃饱穿暖的。本就活在地狱里的人是无所谓换个地狱活的,你怎么能知道他们不愿意拼一把呢?”
不想被砍的拉面抬脚就跑,但即便是逃跑也没能堵上他的嘴,“你个海军就不要来指点我该怎么做,海军就去做海军的事,你们好好当海军也是在方便我们。”
用各种奇怪姿势闪躲刀刃的拉面明白是鼯鼠在放水,否则他现在就是一盘生鱼片,知道自己能活着离开的拉面更加肆无忌惮的故意用欠揍的语气说着正事,“你们呢,就是太像个人了才总是束手束脚,但这样也挺好的,可千万别改啊。”只有他们像个人,他跟洪灾才可以不做人。
对,就是他跟洪灾。拉面压根就没把革命军算在‘不做人’这个范畴里过,因为在他看来革命军和海军实在是没啥区别,都是些一根筋的兵,也就龙勉强能算是个决策者,或者按洪灾的说法,是个权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