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想要拒绝的贝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了友人帐的空白页上。
在被帕帕古拒绝过一次后,有过场景预设的佩奇曾在万国询问过佩罗斯佩罗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比较好。
‘kukuku,我们是海贼,既然丈夫可以用抢的,那朋友自然也可以用抢的。’被提问的糖果大臣随口出着馊主意,‘想要的东西就先抢了再说,不就是个名字?你自己写不行吗?’
是啊,她自己写不行吗?明明前28个都是她自己写的。
一定要像书上那样做才是朋友吗?
一定要像顶上战争那样恢宏才配叫朋友吗?
不,不是的,朋友从不是一种死板的存在,只要是看着顺眼,愿意结交的人,都可以叫做朋友。马尔科明明在第四场循环的法布提就已经告诉过她这句话,可她直到今天才明白他在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爱人相比,友人的界定范围实在是非常之广,就像是和之国与阿拉巴斯坦,是截然不同的体量。
那真的是一种十分包容的规则,既温和又宽阔,像是晴空。
或者说像是她的不死鸟?
将贝尔的名字写在纸页上的佩奇在一瞬间感知到了友人的具象化是什么模样,有鲸群自她眼底游过,唱出了不存在的鲸歌。
“乔拉可尔·米霍克,对吗?”
原本对鹰眼不算是太执着的魔女在被拒绝过一次后反倒生出了想要的心,她连名带姓地把这个同样经常能遇见的人类写在了第54页,然后非常顺手地将鬼蜘蛛的名字写在了第55页。
她不再需要谁来认可她的友人身份了,哪怕是当事人。
想要继续往下写的佩奇将笔尖悬在全新的纸张上,在短暂的踟蹰后开始落笔。
虽说她仍然认为不应该与敌对方的权职者成为友人,可若是这份敌对建立在虚无上呢?那似乎也就没什么需要避讳的了。
在与这个世界面对面的交谈过一次后,摸到真相的魔女就彻底脱离了原本入局的视角,她现在是与祂站在一起的,这也意味着至少在这个考场里,再没有任何生命能被称之为是敌人。
他们甚至都还没有存在呢。
可他们必须存在,她要他们存在。
将‘战国’写在第56页的魔女抚摸着那个名字,竟是轻叹了一口气。
不小心见证了新页诞生的贝尔:……
并不八卦的副队长大人神色微妙地回忆起了几天前的报纸内容,他瞄了眼洪灾空荡荡的手背,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活着的信仰。”将友人帐收回戒指的佩奇顺着贝尔的视线也看向自己的手背,“可你还是不够相信自己,所以没能成为人神。”
真的很喜欢这个人类的魔女再次捏住了他的下巴,她望向他长袍上的四芒星,以及那些游走在灵魂深处的碎光,“阿拉巴斯坦有什么一定要去的景点吗?”确信贝尔一定是本地人的佩奇向自己选定的新导游询问着,“我想拍一些照片,有推荐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