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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的!”
突然被点名的戴夫戈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看向那扇正在缓慢开启的大门,在感到疑惑之前看见了那个被特意提起的,额,小孩。
“瞧瞧这是谁,您居然还有时间来看我吗?”
听见动静的砂糖站在采石场入口处的崖壁上,她笑着朝佩奇比心,“好久不见,希望您不是来杀我的。”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走下兽车的佩奇看向凑过来的砂糖,在各个国家转过一圈的魔女小姐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幼崽根本就不会反省的事实,因为她的罪无关年纪与机会,那更加贴近一种立场——她忠于她的王,所以要向她的王献上可供国家驱使的劳动力。
在这个由天上金和泰其拉狼构成闭环的考场里,必须有一部分人类成为牺牲品才能持续转动其他整体。唐吉诃德选择用一部分德雷斯罗萨的国民作为养分,而拉面则选择用其他国家的骨血来供养花之国。
都不是什么好主意,但是有用,也确实都让国家成功地存续了下来,且过得还不错。
即便是跳出闭环的万国也是在用国民的灵魂和寿命作燃料,一旦作为内核的BIG·MOM消失,那用霍米兹构建而成的军队也自然会消亡,这份空缺将平移到万国的国民身上。可他们既没有霍米兹那样强,也不像霍米兹那样能够夜以继日地劳作,托特兰的衰落将肉眼可见,那片海域也迟早会回到世界政府的手里。
那么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大环境下,作为王之臣,砂糖又怎么可能会认为自己有错,这已经超出了人性的范畴,不是谁来教教她就能让她幡然醒悟的事。
倒不如说就算她已经知道自己是错的也会那样做,因为她必须那样做。
没能理解贝尔在焦虑些什么的佩奇却在四处游荡过后理解了砂糖,不过她依旧没有放砂糖出去的念头,她只是没再像以前那样想要杀死她罢了。
就关着吧。
她仍然认为砂糖有罪,只是这个考场尚且还没有能够审判她的法庭,也没有有资格审判她的权职者——天龙人、世界政府、海军、王族、贵族,这个考场里现有的审判阶级都没有资格审判砂糖,除了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德雷斯罗萨国民,没有人有资格拿走砂糖的命,尤其是那些被供养的大部分。
同类相食的生物不算多,但人类一定是其中的一个。
佩奇将手放在砂糖的脑袋上,她看着这个再也不会长高的小东西,看在她只有11岁的份上多给了她一个选择,“被关一辈子与战死,你更喜欢哪一个?”
“少主他还好吗?”被提问的砂糖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她努力按下那些不断上涌的恐惧,强迫自己直视洪灾的眼睛,“他还需要我吗?”
“德雷斯罗萨已经易主,他不再是国王,也不再是七武海,但他会活着。”还算有耐心的佩奇将唐吉诃德的现况告诉了砂糖,“他最近对我想做的事很感兴趣,所以大概也用得上你。”
“那就战死好了。”得知自己还被需要的砂糖笑得很开心,“让我死得有用一点!”
不知为何居然开始感到轻松的砂糖主动提起了河松,她扯着佩奇的袖子带她去看那个鱼人,“河松会唱歌,他超可爱的。”
被扯住袖子的佩奇看向那只一直在小幅度颤抖的手,她对砂糖这种越怕越要凑近的习惯没什么想法,所以也没去管她。
走到牢房门口的佩奇往里面看了一眼,她向跟在她身后的泰格介绍着,“这就是你的同族,赤鞘九侠之一的河松,白胡子海贼团第十六番队队长的友人。”
突然被一堆人参观的河松抬起了头,他看向跟在洪灾后面的……骷髅?!
河松:等等,他什么时候跟荒骷髅是同族了??
“他好像长胖了一点。”
“嘻嘻,那可能是我喂得好吧。”松开衣袖的砂糖打开了牢房的铁槛门,同为犯人的她却跟个看守一样地随意进出着,“大蛇只让河松吃毒鱼,可我答应过您要跟河松相亲相爱嘛,所以我可是有好好跟他分享食物的。”
被当面说长胖的河松:……
“小生只是没办法锻炼身体!”拒绝接受这个一点也不武士的词的河松大声地反驳着,“要不是只能坐在这里,小生才不会长,长胖!”
“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泰格有些不解地问着,“既然被关在牢房里,那应该是犯了什么错吧?”
“为了方便你们理解彼此的现状。”佩奇向河松介绍着泰格,“他相当于是鱼人街的光月,也死了。”
佩奇又向泰格介绍了一下河松,“他和太阳海贼团的甚平差不多,如你所见,也在坐牢。”
七武海的身份对甚平而言与这个关着河松的笼子没有区别,他不像米霍克或克洛克达尔那样能轻松应对或反向利用这个身份,倒是和把自己卖给海军的熊差不多,都是困兽。
与人鱼相比,鱼人似乎一直都在作为养分供给他人,佩奇不太喜欢这个惯性,所以决定打断它。
“光月想要让和之国开国,但开国后的光月就会变成这样。”走进牢房的魔女小姐开始向河松靠近,她望着那双充满敌意与困惑的眼睛,向这个自小离开故土的鱼人讲着[外面]的模样,“我知道你们在等光月回来,也相信光月会胜利,所以和之国必开国。但是外面有着更多的大蛇,他们要比黑炭更难对付,你的同族和这个采石场里的犯人一样,做着耗材和奴隶,生死不由己。但在开国后,整个和之国就会变成现如今的采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