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陈怀安皱眉反问,“你是说这些是宸王告诉你的?”
苏锦夏点头。
陈怀安思忖片刻,犹豫着皱眉道:“三妹,宸王和太子乃是竞争关系,他的话是不是……”
“我明白。”苏锦夏冲着她点点头,“我开始也没有全然相信,但是宸王拿出了证据。”
陈怀安皱眉,“什么证据?”
苏锦夏抬眸望他,“宸王秘密掌管着天机阁,你知道吗?”
“天机阁?”陈怀安大惊,“那不是专门替陛下监视百官,侦察民情,收集情报的机密机构吗?据说是只效忠陛下一人,由他亲自掌管的?”
苏锦夏点头,“没错,表面上确实如此,可实际上天机阁早被陛下交给了宸王管理。”
陈怀安不可置信,陛下竟然……对宸王信任至此?
苏锦夏淡淡道:“本来我也是不信的,直到宸王给我出示了天机阁的秘令。”
那是一旦透露出去就必死的东西,哪怕宸王是皇子,皇帝也必会杀他。
苏锦夏继续道:“宸王掌管的天机阁,是在宁烨轩的死讯传来之后才发现异常的。按理说,小公爷好歹是国公府世子,此番又是为国效力,即便失踪也不能短短数日便匆匆定下死讯,且又那般快速下葬。”
陈怀安闻言默默点头,不得不说他也确实有过疑惑。他才得知小公爷出事失踪的消息,结果几乎是次日便宣布了他的死讯,然后便是开始满城风光大葬。
感觉确实太过匆忙,就好像生怕晚一天下葬人就会活过来一样的诡异感。
苏锦夏定定望着他,幽幽道:“宸王当时心存疑惑便令人去查,结果这么一查才知道,呵呵。”
“天机阁早已经将异常情况收集上报,只不过报到京城时,没有按照流程交到宸王手中,反而是直接呈送给了陛下。”
陈怀安不解,“为何?”
“因为此事涉及太子,宸王无权处理。按照天机阁秘密规定,凡涉及皇子之案,需由皇帝直接定夺。”苏锦夏眸中泛过一丝冷然。
陈怀安恍然,这样确实也情有可原,毕竟皇子兄弟之间身份太过敏感。而且万一日后太子登基为帝,若是知道宸王知晓他曾经的隐秘之事,只怕第一个就要杀弟灭口。
“后来,宸王秘密寻到了这份密卷,里面清晰记载了太子谋害小公爷的全部记录和证据证词。”
“他命人伪造朝廷命令,令小公爷前去渝城查看水患,待小公爷去了渝城后命人给他下毒,然后扔到洪水之中制造死亡假象。”
苏锦夏一字一句说完,心中痛楚难当,双手死死攥紧手心,几乎欲滴出血来。
陈怀安被这样的事实真相,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在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陛下早就知道……小公爷是被太子害死的?”
苏锦夏木然点头。
“他知道,所以给了小公爷足够的身后哀荣,破例封他为亲王,安抚宁国公府……”
“再加上当时钦天监进言,说天象不利,小公爷需早早入土为安,否则不仅他会魂魄不宁,还会累及天齐国运……”苏锦夏说着冷笑一声,“所以陛下便正好借此下令,早早埋葬了小公爷……”
“钦天监?”陈怀安蓦地瞪大了双眼,“钦天监正使……不是……太子的……舅舅吗?”
苏锦夏怔怔望着他,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