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常书也盯着他,大家都在看他,我轻声道:“咱们能别闹么?”
“为什么要骗我!”他吼道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院长进屋,把前院长的手机递给赵麒麟道:“她有东西要给你看看,她不希望你这样。”
“那你们的意思是,她真的……”
“是,是真的。”
赵麒麟从来都喜欢笑,但天上的太阳突然没了,他就亮不起来,我早就应该告诉他的,可是,我做不到的。
赵麒麟接过手机,脸上已经湿润了,泪挂在脸上,他抽噎着鼻涕眼泪的,看着我也很心痛。
他自己跑出去了,我没有去追,常书准备去追,被我一把拉回来,他需要的是一个人静静,不需要另一个人的安慰,我只是看着,然后去问问院长道:“前任院长临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有,都在手机里了。”院长回答
我想我应该追出去看看,毕竟,我骗了他,但我不了解这城,不知道该去何处找他,院长又说:“去墓园吧,说不定他去那了。”
“您告诉他地方了?”
“是的。”
但是偌大的墓园,我应该从何找起呢,他会原谅我么。
我追出去,只能打车去了,找不到就只能在门口等他,常书非要跟着去,一脸不明所以然的表情,院长把她留下了,说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掺和,常书只好留下,心里的郁闷无处发泄。
赵麒麟如发疯似的狂奔,耳边掠过的风声,大的怕人,他听不到外界的一切了,只是感觉脸被寒风割的生生的痛,眼泪的痕迹已经干在他脸上了,他还在抽噎着,路过他身边的感觉他是个疯子一样,他是跑过去的,而我打车,比他先到,我就站在墓园的门口,看着,没几个人来,照理说,这几日来祭拜的人应该很多的,可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已经放弃了。
我站在那,本来不感觉寒冷的我冷的直哆嗦,我来回的跺脚哈气搓搓自己的手,太冷了。
赵麒麟跑过来,我已经冷的受不了,刚好错过了,我去那边的一个鲜花铺子暖手去了,等我拿着一束菊花站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与我错开,进入墓园,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我一直锲而不舍的打,他接过,我也正往墓园里走,我的声音也被寒风吹的哽咽了,我道:“你在哪,告诉我好吗,我在墓园门口,我好害怕……”不知道我这样的哽咽柔弱的声音会不会激起他内心的保护欲而是他清醒几分,他没有说话,挂断电话。
我站在一处,他第一次挂断我的电话,其实他与我的距离并不远,他找到了我,看着我手里的白菊道:“为什么?”
声音沙哑低沉压抑,他的表情感觉要把人吞噬,我声音柔弱道:“麒麟~”
他一直走在前面,我跟在他的后面,我不敢说话,这气氛,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走了几个弯然后转了几个地方,我奇怪他是怎么准确无误的找到的,这么大的地方都不会迷路,而且不觉得很恐怕么。
朝起在一处停下,我看看那墓碑,照片已经被风雨退了颜色,但是依稀能够辨认,那不是院长,而是老太太,我一瞬间脑海里就闪过了赵麒麟提到的他的奶奶,想必就是这位,我道:“奶奶?”他应了一声,我以为他是来看院长的,他接着又走到另一边,靠近那边的第二个墓碑,就是院长,怪不得找的到,原来挨着,他失声痛哭,眼泪流着,手里的手机捏的很紧,我拿过他手里的手机,原来是一段视频。
我看着,院长躺在病床上,努力的扯过一抹笑容,让人觉得她很好的样子,她的演技果然精湛,她笑着说:“麒麟啊,我可能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了,可是我依旧会在那个很远的地方保佑你,看着你的,你不要为我的离开而感到难过好吗?不要怪任何人,他们都是为你好的人……咳咳,还有小夕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如果你能和她在一起我真的很开心,不过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看得出,其实她对你很好的。哎呦,我有些困了……”
视频就在这里中断了,赵麒麟听到院长的声音,眼泪流着,想狂吼发泄却压抑着,我觉得他不应该在呆在这里,而是应该去山上,大吼一声,把压抑在自己内心的苦闷全部发泄。
我一把拉起他道:“你这样哭院长在天上看着因为不会好过,她希望看见你笑,她不喜欢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