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南康王以杀害寿衡郡主的名义关入大牢,可有此事?你可是冤枉?又是谁主使此事的?”
镇国将军夫人眸色温清,瞥向崔氏,发问道。
老夫人面色一紧,眸中掠过寒意。
这就听崔氏低垂着头,一副无助的模样,回答道:“妾身是冤枉的,主谋者绝非妾身,也与妾身的母族毫无干系。”
“怎么没干系?”
蔺明霜立即出声驳斥道,“二弟妹你身为侯府的媳妇与侯府的荣辱息息相关,难道你想被休弃掉吗?”
可崔氏却低着头,语气已经开始变得委屈起来:“大嫂,你刚嫁到侯府,不能‘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夫君还有老夫人从来没提过休弃妾身之事,你怎么能这样说呀!”
蔺明霜面皮瞬间怒红:“是你自己作孽,怎的还怨到本夫人身上?身为媳妇,就该为侯府着想,不能吃里扒外。”这个崔氏竟然反咬一口,不动声色地就将了她一军。
此刻,蔺明霜眼中露出警惕之色,果然这侯府里面的女人们,个个都不是善茬儿!
下一刻,崔氏沉默着,表现出一股委屈之态,竟是好像被吓着一样。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对这场无声的硝烟战斗,似乎无动于衷。
初时,她是希望看到镇国将军夫人帮助侯府,但现在,这种“帮忙”已经变了味儿。
再者,她想要的是崔氏母族发力,可是对方连个屁都没放,再加上镇国将军夫人步步紧逼。
前有狼后有虎,这对侯府嫡出一脉来讲,绝非是好事。
这时,便听见镇国将军夫人语气淡淡地说道:“看起来这件事情,果真论不出甚么是非对错,本夫人既然把护卫送到寿衡郡主这里了,似乎再在这里讨论谋害郡主的主谋,有些不太好呢,罢了。”
听得这话,装着被吓坏了的崔氏便是暗暗皱眉,镇国将军夫人居然不再追究了么?
抬眼再看老夫人和蔺明霜,是她们谋划害符雅然的,自己仅仅是从犯,就这么放过她们,真是不甘心!
当初被老夫人无情推入大牢时,崔氏的心底就生了恨。
如今她枉做一次恶人,镇国将军夫人居然虎头蛇尾,那么她以后在侯府的生存,岂非会很艰难?
老夫人面上却露出了明显的安慰之色,她知道侯府的危机过去了,看起来这镇国将军夫人也没甚么了不起吗!
当下老夫人语气和气地说道:“我们颖川侯府一向宽厚柔和,夫人派护卫入主这黄鹂院,这是侯府的荣幸,至于雅然被刺杀一事,这从头至尾都是场误会,希望夫人也宽厚仁和,雅然她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镇国将军夫人眼睛里面没有任何温度,语气更是淡漠,她说道:“本夫人也是由南康王和蔺国公委托前来办理此事,加之本夫人对寿衡也颇为喜爱,实在不忍看她遭遇性命之危,本来此案应该交予刑部及大理寺联合审理,也好还寿衡一个公道。”
耳听得这话,老夫人脸皮僵硬地笑笑:“哪里需要如此麻烦,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再把事情闹出府门外去,显得多不好!”
镇国将军夫人却是看了崔氏一眼,语气一变:“崔夫人已经在京兆府衙门录了口供,她是证人,此案移交给刑部,最终大理寺会定罪,本夫人也不必这般劳心劳力了。”
说罢,镇国将军夫人便站起了身,再未发一语,朝着厅门口,昂首傲然地走去。
老夫人听后,猛地朝崔氏瞪去,下一刻便出声一喝,“夫人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