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刚刚走出花园,便被一道纤瘦的身影堵在了出口处——
符雅然站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时间了,八角凉亭,他们说的话,隐约听到一点儿,即使不听,她也知道他们将会谈的内容。
她突然出现,倒是令得罗烈愣了一下,旋即便露出抹欢迎好客的微笑来,“公主若是早到,本城主也不必费那许多嘴皮子了。”
符雅然只是抬眸朝宋轻寒的方向望去,媚眸中略有所指,之后宋轻寒便点了下头,带着护卫离开。
转过脸来,符雅然才正眼朝罗烈看去,“罗城主,你想依附于贤郡王,算盘打错了。”
宴徇假死,扮成罗烈入帝都受封赏,虽说现在贵为棱抚城城主,可如今的棱抚城与曾经可不同。
棱抚城现在为朝廷所掌控,不管是罗烈还是宴徇,都因为符雅然这一场平定之战,而被削掉了根基,尤其是宴徇,他的势力被彻底瓦解。
宴徇为何自称求学,甚至是有长期居住于帝都的打算,因为他势单力薄,若是贸然回到棱抚城,被罗城主府的那些家将识出并非罗烈本尊,他会死得很惨。
其实,只要罗烈迈出帝都城半步,符雅然与贤郡王的人都会迅速取他人头。
所以,宴徇现在最需要的是为自己找寻靠山,先活命。
但从威胁入手而拉拢来的靠山,并不靠谱。
符雅然明确告诉他,“本公主觉得,城主若是再在这帝都城耍什么心眼,必死无疑。”
“我今日前来大将军府,便是为了向公主表明心迹,其实在棱抚城时,我已经为公主的智计所折服,公主不必将我想得太过险恶,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现在两袖清风,不过是有个城主虚衔而已;”
“难道公主一点都不期待我科举高中之后,进入朝堂,为大魏国江山效力吗?”
“不期待!”符雅然冷冷地摇头,带着厌恶,“科举同中状元那是丰彦的事,你做不到。”她毫不留情地泼冷水。
宴徇笑,“原来你身边还有一个丰彦,看起来公主对我甚有成见,莫不是想从我身上得些好处,公主才会抛却成见么。”
他本以为她会极欢迎,他这样的人忠心归顺的,结果竟然不是;呵呵,也无妨,人心所图的永远是最为重要之物,某些东西并不是打动不了对方,而是重量不够。
“棱抚城的四股势力虽然被公主你平定了,但是里面的错综复杂,根系繁复,并不是一场战争就能完全烧毁的。”
“其实贤郡王到在棱抚城之前,我便收到了消息,而且并不止我一个人收到消息,而贤郡王到在棱抚城之后,也并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要捕杀他。”
“恐怕贤郡王以为削下他拇指之人是我父亲宴承的势力吧,哦对了,我故意匿名送贤郡王的拇指给你,你看到一定很高兴到吧……”
“啪!”
符雅然骤然一巴掌狠狠地甩过去。
她的力气不大,打人也不疼,但这些日子她一直疏于剪指甲。
指甲尖狠狠刮过去,顿时宴徇清俊的脸颊上便留下了清晰的五道爪印,鲜血直溢了出来。
脸上一阵麻痛,直到痛感越来越清晰,在整张左脸漫延开来。
宴徇伸手抚了一把左脸,看到指尖染上的鲜血。
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打出了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