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走后,秦策马上转过脸来,又瞪了拓拔祁一眼,道:“如今出来了,再比不得朔方,他们与我们不同,讲究以礼相待,你的这番话只怕会惹得他们不高兴。”
“不高兴便不高兴!我们朔方难不成还怕这帮南人不成?!”拓拔祁道。
听闻此话,秦策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你若以后不注意,我便休书一封让骆伯领你回去。”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拓拔祁立马服了软,“好好好!策哥你说了算,我再也不敢了。”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但那副不满的样子,怎么看也不想是真的能控制住这张嘴。
他们的穿着多是以兽皮为主,如今虽然入秋,但江南总归还是要比朔方热乎些,所以穿着这身便显得有些闷热了。秦策倒是无所谓,就是这个暴脾气的随从,可能有些受不了了。
恰在此时,他们身后却又传来了一个姑娘银铃般的声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二位是从朔方来的吗?”那姑娘问到。
这回拓拔祁刚想回答,却又被秦策一眼瞪了回去。
秦策随即答到:“正是。”
此言一出,那腰佩象牙坠的姑娘大喜过望,忙朝着街对面也在询问过往路人的男子招手,喊道:“狗儿哥!快过来!找到啦!”
闻声,柳漠尘也像路人到了谢,走到她身边来。
然而就在秦策与柳漠尘目光相交之时,前者却突然觉得他的模样有些眼熟,便多问了句:“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见过?”
柳漠尘一愣,四下打量了这位的穿着,他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记忆,答到:“没见过吧?你我今日应该是第一次见。”
“这样……”
秦策的语气有些失落,但毕竟面前还站着两人,又收起了情绪,问道:“不知两位是有什么事儿找我?”
柳漠尘问到:“这事儿说来也不麻烦,我只想问问兄台,昆仑山虽在西境,然而如今通往西域的路多数被戎人控制。我们为了避免麻烦,便想从朔方的过境上借道。可问题接踵而至,如今朔方与大殷、南唐两国的边境关卡,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这样的老百姓通行的?”
“我虽不知道二位去昆仑作何,但若是没有货物且非使团人员,如今想要入我朔方国境,确实是有些麻烦。”秦策答道。
一听这话,柳漠尘便犯了难,难不成他们真得先回长安去?可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能够从钟家拿到些货物入朔方,但这一来二去也会耽搁不少日子。
见他一脸为难,秦策便从自己的袖中摸出来一块乌黑色的小石片儿。这东西被人打磨得很光滑,上面被刻刀雕了个“秦”字。
“两位若不嫌弃,就请收下这个东西,将来过关时,只需出示给边防军士,他们便会放行。”
柳漠尘如今也没了别的办法,便道了声谢,将这东西给收下了。他原本还想表示表示,却又被秦策婉拒,也就只好作罢。
待两人走后,拓拔祁的嘴巴总算是闭不住了,一脸疑惑问到:“策哥,你怎么回事儿?通行符可是我们入关的凭证,你给了他们,我们之后怎么回去?!”
听闻此话,秦策微微一笑道:“出门在外,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相互体谅一下也是正常的。再说了……那通行符,难不成比我这张脸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