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竹似愚的帮助,柳漠尘心里也有了底气。如今自己有柳礼、明棠、冽歌相助,再加上钟家和孤傲寒的势力,只要自己被没有那稀里糊涂的刺客干掉,在长安便算是安稳。
他又在一醉乡里坐了会儿,毕竟以他的身份要是坐了这么会儿就走了,这楼下的老鸨又得问东问西,生怕什么地方没伺候好。这里酿的梅子酒度数不高,微酸带着果香,倒是让他觉得舒畅爽口。从前在萧家寨,因大家都是朔方人,所以酿酒除了蜂蜜便是奶酒,他可不喜欢。
何况他那会儿尚且年幼,就算萧二十偶尔让他偷着尝一口,萧乞儿碰见了,肯定会将两人一块说到几句。萧二十这征战沙场无数次的老将,却唯独被萧乞儿降得死死。柳漠尘便叹气道,若是以后自己跟钟情成了家,会不会和他爹娘一个模样。
就在他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独酌时,这门口却走来个熟悉的声音。
他便在二楼窗户招手,喊道:“嘿!花大傻子!”
那锦衣男子今儿穿得倒是素了不少,平日那张扬的红锦金丝的长袍也不穿了,却换了个汉白玉色儿的束服。头上的发冠也变成了不怎么高调的寻常羽冠。花满溢瞥见他在,原本没打算进来的他也走了上来。
待他落座到柳漠尘面前时,后者却巧出他一脸难色。
“怎么?有心事儿?还是说你将要成亲,不知道怎么和新娘子相处?”
花满溢支吾半天还是说出了口:“漠尘,那天的事儿……”
“别说了,都过去了。再说你原本也是好意,只可惜你不清楚叶家那哥俩到底是什么人。”柳漠尘给他斟了一杯酒。
这小子倒是很识趣的端了起来自罚一杯,只可惜喝的有些猛了,连忙咳嗽了几声。见他这副模样,柳漠尘连忙从怀里掏出手绢递给他。后者接过擦了擦嘴,却发现这上面竟绣着个少见的豆芽花。
他便立马明白过来,似笑非笑道:“没看出,这钟姑娘的绣工也不错啊?”
听他品起味儿来,柳漠尘连忙一把将手绢夺了回来,瞪了他一眼“不识好歹,给你用还那么多废话。”
花满溢瞥了一眼桌上凌乱的花生瓜子壳儿,又瞥了一眼另一只有人用过的酒杯,后仰靠在长椅上,问道:“说吧,今儿到这儿来是见谁的?你可不是那种会来这样地方的人。”
“什么叫我就不会?我也是个男人好吗?但凡是男人,哪有不喜欢漂亮姑娘的道理?”柳漠尘辩驳道。
听闻此话,花满溢噗嗤一笑,“你可拉倒吧,就你家那位我还不知道?你还敢来这种地方……要是真被她瞥见,只怕回去了得让你跪上三天三夜的搓衣板。”
“得得得!你也就是这会儿能说这话。莫寻白那姑娘我可认识,这以后在家里……你可要当心些。”柳漠尘道。
话到此处,他却又多问了句:“说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花满溢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可面对这事儿时倒像是个少年般害羞。
“在秣陵的时候,她曾经来过几次,虽说是来见莫家那哥俩的,但我总能见到她,毕竟她每次来都会往咱们屋子里钻。”
“是吗?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柳漠尘脑里可真有这方面的印象,这之后不管是花满溢还是莫家兄弟都未曾给自己提过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