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安馨。”犹豫了一下,安馨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打过来,应该不是在录节目。而且这节骨眼上,就算是录节目时有整蛊环节,颜冰的公司也不会同意给安馨打电话的。
“我是颜冰,安馨,你现在说话方便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疲惫。
“我在公司宿舍。”
“呃……那个,视频的事情,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被放到网上,惹出这么多事。”
颜冰支支吾吾了半天,给安馨道了歉。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再说都过去了。”谁没年少气盛过,安馨其实挺能理解颜冰在录影时说这段话时的心情。不过很多时候,身份不对时机不对,对的话说出来,也会惹来一大堆麻烦。
“呃,还有,这次的事情也要谢谢你。”颜冰没说为什么谢,不过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舆论的转向,除了正好运气好,和上头的宣传口意向相符之外,东亨方面也出了不少力。就算颜冰现在是星汉公司“一哥”,但在公司实力和人脉方面,星汉是完全无法与业内巨头东亨相比的。
“其实你该谢谢曼蕾。”
安馨一边说着,一边在平板电脑上划拉了几个字,递给曼蕾看“是颜冰,你要和他说话吗?”
曼蕾低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然后摇了摇头。
这丫头,关键时刻就开始怂了!
“我知道,知道,她不带头发那个长文章,其他的也没人出来说话。你跟她不是在一个学校吗?下次碰到了帮我给她道个谢,有机会请她吃饭啊!”
颜冰挂断电话,目光又不自觉地略过书架上显眼处的一本书——《你的星光》。第一次看这本书时,他还没有出道,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训练,日程排得满满的,除了晚上休息前能看一会儿书,或者看一下体操比赛的视频回放,其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在那本书里看到了一句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直到你光芒四射地站在他面前,让他完全不能忽视你的存在。
只看了一遍,他就牢牢地记住,甚至成为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动力来源。这话他跟安馨说过一次,不过颜冰最希望的,还是能碰到那本书的原作者,哪怕那是一个比他小很多岁的小女生。他很想对她说,其实他已经默默关注她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碰面认识一下。
颜冰那边千思百回的心思安馨管不着,不过曼蕾这边,明显的不太对劲啊。原先沾着枕头就能呼呼大睡的人,今天居然辗转反侧,难道失眠了?
可是刚才让她和颜冰说话,她又不愿意。安馨打完电话,告诉她,颜冰想要请她吃饭,曼蕾的脸上顿时又乐开了花,可又似乎对见面不是很积极的模样。
唉,少女的心思你不要猜,因为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伪少女安馨觉得自己和年轻人的确有代沟……
第二天起来,虽然舆论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但是新闻热度有增无减,安馨她们还是没法回学校上课。
曼蕾吃完早饭就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写东西。这里环境好,还有无限量供应的零食和饮料,让她在这里多待几天也完全没有问题。
今天是周五,本来安馨为了方便外出跑通告,周五就没选课,和周末连起来能有三天时间,即使要去外地也来得及。这也算是一个尽量减少请假次数的法子。
反正也不着急回学校,干脆趁着这几天到琴房把钢琴再练一练。哪怕是临时抱佛脚,练总比不练好。文城那个电影快要开拍了,安馨已经拿到剧本,里头她饰演的那个小女孩雨天,从小就是学琴,里头弹琴的镜头不少。就算个别手指近景可以用替身,但其他镜头都得安馨自己上,即使是装个样子后期配音,也得装得像一点不是。
东亨总部用于宿舍和艺人训练等地方,其实是在办公大楼的后面一栋,两幢楼在一层有回廊连接。因为并不临街,后面这幢楼相对比较安静。公司的几间琴房在二楼走廊的尽头,过去需要路过练功房。
安馨高考之前,也曾经在那边进行一对一的形体和舞蹈训练,不过今天有些小艺人在里面上形体课,人数还蛮多的。无意间往里一瞄,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中间,有一个身影显得十分突兀,而且这人看着挺眼熟的。
米凡晴,她怎么在这儿?
上次她做的那个事儿,早就超出了艺人之间争资源内讧的范畴。身为东亨的艺人,还敢往外头捅公司老大的不实新闻,这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按照圈内的一般做法,她肯定会被公司要求反省,然后无限期雪藏。这种时候,多半艺人就会因为经济拮据或者前途无望而主动提出解约,另谋出路。
自从《皇后传》拍完之后,安馨就再没见过她,还以为米凡晴已经转行做别的工作去了呢。毕竟她被星探发现之前,也是念过大专的,出去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并不难。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在这里,和一群年纪比自己小快十岁的人一起训练,其实也挺需要毅力的。别的不说,就说这形体课吧,身体的柔软度根本没法比,韧带过了二十岁就回去了,即使付出数倍的努力,也不一定能和人家十几岁的人一样。
不过,安馨比较奇怪的是,得罪了沈宇达的米凡晴,是怎么才能继续留在东亨的?
这圈子弯弯绕绕的事情太多,这个疑问也就在安馨的脑袋里转了一下,立即就被抛之脑后了。反正这里面的人,暂时也不会成为安馨的竞争对手,她现在还是抛除杂念,抓紧时间练琴。
安馨一进琴房就忘了时间,直到邵博识打电话来问她在哪儿,她才发现已经快傍晚了,连午饭都忘了吃。
隔壁练功房的人群早散了,整个二楼走廊就剩下她一个人,空荡荡,静悄悄……
“谁?”走廊另一边楼梯间的地方,突然探出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