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人有得像是害怕的立刻回城,有的则是加入了烧火熬药,送药的队伍中。
一直忙到深夜,所有人才回城。
叶沅,白羽背靠着背坐在一起。
周解,顾寒衣则是干脆躺在地上。
四人都累极了。
空气中满是苦涩的药味儿,但却闻着无比心安。
白羽忽的笑起来。
清脆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倦之意。
“你笑什么?”
叶沅累得嗓子都发哑了,“想起什么有趣的事了?快说说。”
“我想起我刚跟着师父学医的时候了。”
白羽道:“那个时候我很调皮,师父让我背的医术我从来不肯好好背,让我种药材,我也是草草了事,致使他要用的时候去看,只有满地荒草……”
叶沅闻言忍不住笑起来道:“原来你小时候这么皮?”
“是呢。”
白羽道:“那个时候今日只想着明日去哪儿玩儿,后日又该做什么好。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学医上。”
“既然如此,你定然是有个契机才开始认真学医术的。”
周解接话头道:“你遇上了什么事?”
“我师父重病。”
白羽语调逐渐沉重,“师父的身子骨一直很好,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可他病也病得毫无征兆,突然就骨瘦如柴。”
“没了师父催促我背书,采药,他只能躺早床上,像是我见过的无数个等死的病人一样。我怕极了,从那天开始,我开始认真学医,甚至我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好好学医术,那样,我就可以医治师傅了。”
“师傅让我学把的最后一脉,是死脉。”
白羽声音有些哽咽,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之后才道:“他说,这是他最后教我的东西了,让我好好记住。医术,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依照我会的,也能在这世间讨口饭吃了。”
“后来……”
白羽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成了江湖上很有名的大夫,我其实……算是继承了他的衣钵,甚至是学得很好。可我总觉得愧对他。”
“因为他活着的时候,你都在玩乐,没有认真学习医术。对吗?”
“对。”
白羽低落道:“他走的时候肯定都觉得我是个不成器的徒弟,也没有对我抱什么期望。我其实算是辜负了他,也不是个好徒儿。”
“但你这麽多年,治病救人,积累下了很多功德。”
叶沅柔声安慰道:“你师傅在天之灵,会欣慰的。”
“其实……”
顾寒衣道:“你师父对你很好,他最大的心愿应该不是你学医术学得如何,而是你能快乐平安的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