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他的话越说越是小声。
“害怕?莫不是在天上碰到了……天外生物?”
明音试探着问道。
他平日里喜欢捣鼓一些奇异的东西,对于前人笔记中一些诡异的记载颇有收集研究,他就曾经看到一位佛门前辈的记载,关于他的天外奇遇,当然,由于年代久远,真真假假早已湮灭在了历史之中,并无从分辨此事确伪。
“哈?天外生物?不知,我只是因为飞得太高才……害怕!”
既然已经说了,那他索性抛开所有羞怯,一股脑地将自己御剑在天时的感受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
“你这是畏高之症,极难治疗,只是并非太过于严重,平时也并不甚明显,只有当你独自一人,飞到高空之上时,才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
玄慧思量片刻,终于下了断言,只是在她而言,到现在仍是处于一种难以置信的状态之中。
畏高!明石不信,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怕高呢?身为男人如何能够畏高?他还记得他自己第一次尝试着御剑之时,虽然是手忙脚乱,心中却完全无丝毫的畏惧之意,有的只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雀跃心情。
“有的,畏高之症在我们这些修道之人中极为少见,但在山外的普通人之中,却是十分普遍。你们有听过有一个字唤太白的大诗人吗?”
玄慧精擅药石,自然对于世人的一些疑难杂症颇有心得。
“师叔,我知道太白此人。”
陈心隐说道,他想起了初遇山鬼之时,她所吟诵的诗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嗯,他也是畏高之人。”
“何以见得?”
玄广讶然,莫非玄慧认识这位名动神州的大诗人太白?
“我自然是有根据的,不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太白曾写过一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不知可有人曾听闻过?”
“是了,从此诗中可以看出,他在百尺之上就已经被骇得不敢出声,岂不正符合畏高之症?”
“唔,此言有理……”
众人点着头,纷纷附和。
……
陈心隐畏高,这是个极严重的问题,畏高之人,如何再学御剑?
“左右无事,我去把师叔的剑给捡回来吧。”
侍剑主动请缨道。
“侍剑师兄多谢了,此事还是师弟亲自去办,才能安心。”
陈心隐有些失落,他期盼了许久的飞天之梦无情破碎,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并不会理会其他。
这大概就是道祖所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真意吧,太上忘情,无所谓怜悯,生者自生,陨者自陨,天道如常,不可强求。
明石想要陪着他一同前往,被他委婉拒绝了,他想一个人,静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