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冰沮丧不已,坐在一旁闷闷不乐,陈心隐见她如此,呵呵一笑,走了过去,揽住她的肩膀,说道:
“白公子不必介意,你还不知,我那张琴,看着寻常,脾气却是古怪得紧,除了我之外,他人谁都用不了。”
白芜冰神色一冷,身体一僵,压下来出手将陈心隐轰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冲动,不动声色地扭了几下,从他的“咸猪手”底下逃了开去。
吓!陈心隐呆呆地看着自己还悬在半空的手,怎么回事?我没想伸过去的呀?
“呵,这话说来,我却是不信。琴是死物,其中无灵,如何却说它能够认生呢?”
白芜冰重新柔和了颜色,辩驳道。
“其实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哦,是这样的,一个长辈……”
陈心隐简明扼要的将自己如何得到长者所赐白流道力,如何在月夜抚琴偶遇一姑射山老翁,得赠此无名玉琴,又如何发现这无名玉琴竟是那位长者所留,只有利用白流道力为引才能弹奏得响等等事儿通通说了一遍。
待得白芜冰三番五次的询问了陈心隐,确认了那姑射山老翁的相貌特征之后,得知真相的她,眼泪也不禁掉了下来。
却原来真是你这个偏心的爷爷,害得自家孙女儿近来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被花吃,被鱼吃,还被人诬告……
咦!怎么又哭了?陈心隐奇怪地发现,这位俊俏秀美的白公子,似乎情感特别地丰富,虽然有时候喜欢张牙舞爪,喊打喊杀,但是在安静的时候却又很容易就会陷入到一种莫名的伤春悲秋的境地里。
就只这几天所见所闻,陈心隐就已经看到她因为一些在他眼里鸡毛蒜皮小事,而莫名其妙悲从中来,掉了三次眼泪,这一次是第三次……
上一次是前天夜里三人一起赏月时她看到月亮缺了一角……
“呵,白公子你怎么和个女子一般。”
陈心隐笑着打趣道,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帮她培养一点男子汉的气概出来。
“啊!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白芜冰惊讶地问道,脸上还挂着两串晶莹的泪珠……遭了,他是如何发现的?自己隐藏得这么好。
“看出什么了?”
陈心隐挠着头皮,疑惑地问道,白公子的反应越来越是奇怪了,该不会是心里面压力过大,以至于神志不清……自己要不要传授她一部道家清心法诀?
“哦,没,没什么,呵,没什么。”
白芜冰吐了吐香舌,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真该死,差一点儿……
哼,这该死的陈心隐,还有自己家里的那个无良的爷爷,原来这琴真是他亲手送出去的,明知道自己这么喜欢这张琴,还……
这样该让我怎么讨还?
“哥哥,你怎么又欺负哥哥了!”
不知何时,桃夭从熟睡中醒了过来,揉着惺忪的睡眼,腻声质问陈心隐,她也注意到了白芜冰脸颊上的泪痕。
哥哥欺负哥哥?唉……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看来以后闲着无事时,必须教给桃夭一些遣词造句的文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