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数月过去,转眼已到深秋。
青山隐隐水迢迢,曾经的创伤消隐在了嘉木繁荫之下,灵虚山上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药园峰上,陈心隐在那只公鸡不停啼叫了足足有一刻钟之后,才有气无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胡乱洗了把脸,推开门走出房去。
生火,烧水,煮饭,喂鸡,巡山……
陈心隐的生活似乎一切如常。
可是陈心隐的生活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弹过琴了,自从那场雷霆之后,玉琴被他胡乱地堆在……呃……堆在哪儿了呢?
他打开鸡厩的门,足足在地上洒了多一倍的稻谷,惹得那只傲慢的公鸡踱着优雅的步子,领着身后的几只母鸡,上下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位“禽奴”,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隐隐有着嘲笑之意,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在生火时,他随意从柴禾堆里扯出一把干柴扔进炉膛内,连余下的整堆柴禾倒了他也浑不在意。
倒了就倒了吧,省得以后再来抽用。
陈心隐心想。
然后他不管不顾地甩了一把火进去,炉烟滚滚,呼,虽然烟大了点,但是这火好歹还是生了起来。
将水烧开,淘米洗菜,一锅架到火上随它自己蒸去,至于煮好之后是半熟还是夹生,是泡菜还是干菜,也随它去吧,最后不是一样得下肚吗?
陈心隐带着驱山雀懒洋洋地出门去了,来到了药园,那些馋嘴的鸟儿早已潜伏偷食多时,见到陈心隐远远走来,这些不速之客们毫不惊慌,在他的眼前蹦来蹦去,挑挑拣拣,寻着可口的果子食用,甚至有些在吃饱喝足之后,还开始打起包来。
陈心隐呆呆看着这些鸟儿,举起驱山雀,随后又放下,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吃吧吃吧,都说众生平等,到了谁的肚子里不是吃呢?
他寻了一处平坦的石头,将驱山雀放置在一旁,以手为枕,仰躺下来,目光随着天空之上的白云飘荡。
云朵随风而变,一只狗儿,一只猫儿,一只……山鬼的倩影出现在了天上……
他最近迷上了白天看云,夜晚观星。
他知道,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某颗星上,就有山鬼的故乡,那里是她的先祖由来之所。
可惜他并不知道是哪一颗,他在努力寻找着,若是有朝一日,有幸被他寻找了这颗星星,那么,山鬼会不会开心呢?
天空中一道流光划过,向着他的住所而去……
那是什么?谁知道呢,陈心隐的注意力可不愿意浪费在这边。
突然,一道烟火气息飘了过来,飘进陈心隐的鼻子里,飘进了他的肚里……
等等,现在不是写诗的时候!
陈心隐腾地一下从石头上跃起身来,连驱山雀落在地上都不顾了,拔腿就往自家小院跑去。
这烟火气,是从小院方向飘过来的。
糟糕,走火了……
快,陈心隐运起体内的白流道力,如一阵风刮过,很快就赶到了小院门口,他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直愣愣地看着失火现场,以厨房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左右各连带着两间房,总数有五个房间被这场火灾烧成了一地灰烬,废墟中竟还站了一个人。
这火势怎么恁的快?才这会儿功夫就烧成这样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