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没有回家,而是驱车直接去了小别墅。
打开门,没有人在笑盈盈地迎接他。
也没有满桌香气扑鼻的菜肴等待他。
这房子就像一个月前那样,似乎一下就变得冷冰冰的,没有任何人烟气。
叶舒把门关上,在屋里游走了一圈,最终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
季筠景的字体一如她本人,清雅秀美却柔中带刚。
信中没有说明她离开的原因,只是陈述了她对叶舒的感谢之情。
如果他没有遇到林柔,那今天下班后回来在看到这封信,一定会抓狂吧?
叶舒把信仔细收了起来,好像那不是一封信而是稀世珍宝似的。
木已成舟,叶舒也没空伤怀过去,他先打了一通电话,这才去了书房。
叶舒找来纸笔,在本子上手绘了一张秦家别墅的简易地形图,标出了几个重要的地点。
他经常去秦家别墅,对那里的构造很熟悉。
秦修彦早就抓住了季筠景的母亲,很可能现在她们被关在一起。
叶舒推测了几个有可能关人的地点,在上面画了几个红圈做标记。
他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又带了点去爬山时用的工具,等夜幕深沉之时,偷偷地把车开到秦家别墅附近。
叶舒敢只身潜入守备森严的秦家别墅,自然是有他的办法。
所谓机关算尽、百密一疏,叶舒知道这里的一处缺口,那里除了夜间有保安按时巡逻时经过之外,没有监控也没有警报器。
他从那条隐秘的小路进入别墅域内,利用夜色的掩盖巧妙地避开监控,在标记过圆圈的地方依次找去。
最终,叶舒摸到了地下室的入口,这个位置非常隐蔽,不经意之间就会错过。
或许秦修彦不愿让过多人知道这里的存在,四周没有设守卫。
这个建筑物从外表来看完全是一个废弃掉的地方,就算是小偷也不愿在这里多花时间停留。
……
季筠景醒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她和季如雪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秦修彦和慕笙早就离开了这里。
铁门紧闭,头顶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室内冷清得可怕。
季如雪趴在地上,歪着脑袋看她,嘴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呜咽声。
季筠景原本还有着对母亲本能的眷恋,可当她想起所有的事情之后,对季如雪只有厌恶。
她想走到房间别的角落,可刚一动身那种难捱至极的绞痛又席卷全身。
季筠景捂着肚子,不禁苦笑,她原本是要去医院做手术的,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啊……啊……”
季如雪察觉到季筠景的不适,似乎要跟她说些什么。
季筠景扭过脸不去看她,连视线交流都非常抗拒。
季筠景觉得自己这十八年活得就像个笑话,最亲近的人不过只有两个。
却被他们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伤害。
季筠景对季如雪已经死心,她是绝对不会认这个妈妈,或者小姨的。
而秦修彦,对她来说也是过去式了,就算爱过,但从今以后再无瓜葛。
季筠景弓起身体,双手紧紧地捧着小腹,这种疼痛是她从未经历过的,比过去来大姨妈时还要严重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