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军营,天色已经不早了。艾罗要赶在密探成员们回来之前去趟城北的军事营地,他还没有提领新武器。
原本他可以带着米诺斯和法尔诺同去,但他坚持自己把武器拿回来,他说:“从前的艾菲,都是如此亲力亲为的。或许也正因这样,忙碌的扎尔才会深深爱上那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星光照耀赫拉芙大地的时候,艾罗疲惫的回到营地。侦察团成员们在帐篷前聚餐,艾罗则独自来到位于宿舍区的大帐篷前,对应着密探们的名字,将武器一一放在他们的床上。
他学着艾菲当时的模样,整理起乱遭的床铺,并帮每一个人准备好热茶和手巾。
艾罗越是这么做,就越是思念起他的挚爱,最后心中的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那巨大的威力撞击着他的胸口,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他做了一半儿便跑回了宿舍,他趴在床上痛哭流涕,不能自已。
窗外,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在月下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剪影;那是一位留着短发的,身穿连衣裙的女性身影。她的右手正放在眼睛的位置,看上去是一边奔跑一边流泪。
等艾罗的情绪平静下来,已经是夜晚的十点多。
他想起今天还没有到艾菲的门前祭奠,因此急忙洗去泪水,拿上一束花朵,向着女兵宿舍前进。
在艾菲的门前,他终于见到了今早在梦中看到的身影。
那人有一头碧绿色的短发,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手中捧着一束花朵。毫无疑问的,艾罗将厄娜瑞忒误认成了艾菲,想一想,恐怕侦察团成员们都产生了类似的误会,这才导致大家都笃定是艾菲回来了。
“我说,你这么做只会徒增我们的伤痛……”艾罗说着话,来到了厄娜瑞忒的身边。
他的话说了一半儿就停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女王殿下。
厄娜瑞忒啜泣道:“这并非我的本意,我每日阅读她的日记,感受到她对这个大家庭的爱意。”
“我学着她的模样,照顾每一颗珍宝,我曾向她传话,要誓死守卫她的宝藏。”
“可是我终归是个不谙世事的任性丫头,我学着艾菲的样子却招来了不必要的误会,如今大家都认定他们的亲人从冥界返生,我该如何解释清楚?”
她抹着泪水,哭声渐大。
艾罗苦笑一下,后背靠着栏杆,仰头望月。
“那么,你故意剪了与她同样的发型,又是为什么?”
“我对天起誓,这根本就是偶然!我独自逃出王宫,那一头长发必然被人认出;临走匆忙,我也忘记了改变发色的药水,只得钻进巷子里,找一位理发师帮我剪发。谁知,他却偏偏把头发剪的与艾菲一样。”
厄娜瑞忒委屈的仰起头,自从那次宴会之后,她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艾罗。他的头发变长了,刘海儿稍稍遮挡住眼睛;对此,他只得用手将头发捋到头顶,避免遮挡视线。
他褪下了那身庄重的晚装,换上了轻便的佣兵皮铠;显出一份成熟干练,散发出高贵骑士们无可比拟的特殊魅力。
他刮净了胡子,整理了眉眼,月光之下变得换了个人似的;充满了成熟的气息和狂野的味道。
厄娜瑞忒不自觉的抓住了胸口,呼吸变得急促,脸色泛起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