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静与极动融为一体。
……
当所见的世界如朽木所筑的房屋塌下,心灵难以不受巨大的震憾,以使人发生巨大的变化,可能难以想象,也可能蓄势待发。
焦躁不安,急于求成,令刹有许多的疤痕。这些与周围皮肤区别的增生,会让他产生恶意。
对自己的伤疤产生恶意。听上去,完全是疯言疯语,但不幸的是,刹确实是这样的一个疯子,不过幸运的是,这疯子不会连累到谁。
人的一生都要与各种各样的人连系起来的。但孑然一身的人,总是会有些机会去看到不同的世界。
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的发生和延续。结合逻辑,配合思考,也只能得到一个猜测,见知世界的真,并非是凡俗之人能够轻易实现的目标。
深陷在自己所制出的泥沼中,浑然不知地浮游,只是徒劳而已。
可若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也不能尽信,抱着无穷尽的怀疑来观察一切,那便任何的善意与恶念都要泡进纯净的水中,来饱和。
对将死未死的人讲,知晓那具体的时间,只会增添些难以忘却的烦恼。不免生出几分悲凉,但也只能接受这份无可避逃的哀愁。
不过,这仿佛也可以是种解脱,为自己困顿不前的今日画上个句末。
这并非是所能令人铭记在心的历史,也不能常伴左右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是个拥有这些体验的,一个孤独的人的言语,用以表达其所感受到的。
……
刹终于停息了。
一切的故事都会迎来终章,因为故事的主角总会将明日变为昨日。任何事物的变化,都只有不重复的部分才会有其独有的价值和意义。
而所以停止,也并不一定是故事的结束。
只是这主人公的经历已经没有再值得花费口舌的了。刹的故事便要到此为止。
回忆下他的前半生。从罗家村到荒原,南方一游,便又回到这开始的地方。
这世上多有的人是从未离开过村镇的。也可能有许多机会让他们见一见世界的广阔,但总有原因,迫使其静。
连被人记录也不值得,但也能有几个相识的知道。于是人便足以称之为“人”。
当,刹离开,他便再没有可以告诉他“他是谁?”的人。
生命的旅途就此步入未死的境地。活着和死去,对于死者而言,便是如此。
生者的世界,拥有着名叫本我的东西。
能够支持死者的延续,仅仅靠称之为“念想”的执。
即使浑噩不明,生者也仍然要由生至死,而死者,只要那执一去,便化为尘埃了。
躯壳,能将生者勾连,但却只是死者一时的居所。生者所难窥见的苍白幽影,混淆时间和空间。
但一个咒却可以令死者复苏。
是仪式?阵法?术?只是因这念诵咒的人。
所能诵此咒者,必是未死之人,却非余生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