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从看到迪迦的时候就喜欢。很漂亮的光,漂亮到……想把他染黑……”这次萧澈换了答案,只是大概因为醉意上涌,他的回答开始变的断断续续。
加坦杰厄闻言,不满的撇了撇嘴:“明明黑色迪迦的信念也很让人烦,和光没区别。”
“你懂……什么!黑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态度!”萧澈更不满,甚至还拍了一巴掌地面来表示他的不爽。
“你不是说黑暗与光明都只是一种能量吗?”千树怜眸子眯了眯。
“各是一种能量……不同的两个阵营!偏见不是一时形成的,也不会一时消除!”
“好吧,”千树怜叹了口气:“那么请问你对扎基又是什么看法呢?”
“与多数黑暗一样的看法……可怜可恨,可悲可叹。”萧澈深吸一口气,忽然不再等人问开始自顾自的感伤起来:“我想努力,帮他们走上正轨……”
千树怜:“??!”
等下,你刚才在说什么?我听到了什么?
萧澈却好像中蛊了一样,此时此刻被假酒带来的醉意渗透的眼中,皆尽被混沌的善所占据。
“无论三观如何,是否意识到了他们犯下的错误……至少要坚定真正内心深处的信念,走出自己的路……活下去。”
千树怜的眸子逐渐睁大,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萧澈的本性不坏,但他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你,你居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走贝利亚的路?
或者说,走在黑暗的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想法?
却见萧澈断断续续的讲完:“包括,贝利亚。”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一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的话。”
千树怜情不自禁的问:“为什么?”
“身份,是钳制,是枷锁,却也是……让我认清自己,给我指明道路的……”
他顿了顿,伸手指向天际。
“光。”
“有的时候,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的想法,决定了的一切却在关键时刻自主改变,又好像喜欢上了那样的改变…”
“每次你问起关于我的事情的时候,我都十分恼怒,都下意识的往严重里说,但是……我想,我也不知道……”
“你,很吃惊吗?”萧澈好像在笑:“有什么可吃惊的?他们……其他的黑暗……也一样!”
他此刻不止话时停时起,思维甚至也断断续续,前言不搭后语。
“这个世界,对主要的角色来说,就是乌托邦。而这个乌托邦世界的纷争的主导,光与暗,善与恶,侵略与守护,爱与恨,傲慢与偏见,永恒与流动,混乱与清醒,渴望认可与自我否定,嫉妒与宽恕,死亡与……生命!”
说到最后,他几近仰天长啸。
然后,一头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千树怜愣了愣神:“还没有问完……”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平和,继而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不过这样,也不错。”
加坦杰厄把积木往桌子上一推,眨巴着大眼睛:“人类,好复杂。”
“是啊,人类当然是种复杂的生物,不奢望去理解,只希望,嗯,只希望看清自己要走的路吧。”
千树怜亲昵的揉了揉加坦杰厄的头发:“你也一样。”
抬起头,看到时钟上的指针疯狂的开始了旋转,低下头又看到两个不省人事的醉鬼。
“加坦,”他招呼加坦杰厄:“看来我们今天得收拾出两间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