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不会吧,就剩下这么一丁点的剂量,陛下也扛不住?
看来弓马娴熟和每日锻炼有个鸟用,还不如学嘉靖那样,每天吃点铅丸和汞丸宅在家里混吃等死呢。
见张安世的脸色不好,徐皇后已是眼泪婆娑,只是她坚强地擦拭了落下来的眼泪。
张安世道:“奇怪,陛下怎么会脉象如此的微弱呢,会不会是哪里出问题?许太医,你是照着我的方法灌的肠吗?”
许太医听罢,整个人要跳起来。
他早防备张安世想将一切都栽在自己的头上了,果然……姓张的他缺了大德啊。
许太医立即道:“安南侯,都是照着你的方法办的,每一步都没有错,老夫行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解毒之法,一直觉得匪夷所思,素来砒霜剧毒,无药可医……”
他立即又将皮球给踢了回去,别怪我,跟我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而且当初是你要解毒,我许太医可是不同意的,只是你尊贵,才不得不跟着你胡闹。
张安世没往这一层去想……
只是觉得好像哪一个步骤错了。
就在张安世还在紧缩眉头的时候,朱棣的眼帘似不断地微微颤动。
他似乎极努力……方才很勉强地将眼帘撑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意识其实已经慢慢地回到了朱棣的身上了,朱棣只觉得自己很虚弱,前所未有的虚弱。
哪怕是想要张眼,也已花费了自己全部的气力。
朕……已经驾崩了吧?
可是……为何会有这么多熟悉的声音?
砒霜剧毒,无药可医……
朕中的乃是砒霜?
朱棣觉得自己,如同一下子跌入了冰窖里,若如此,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更可怕的是……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啊……
朕……不甘……
就在这不甘的怨念之间,猛地……那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居然陡然张开。
张得极大。
张安世还在若有所思呢,突然见状,顿时给吓得魂不附体,刚要开口呼救“有鬼”,又连忙拼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呜呜呜……”
口里含糊地发出古怪的声音,与此同时,张安世的身子立即条件反射似地从榻前弹跳开。
众人大惊,纷纷看去。
却见朱棣眼睛依旧张得老大。
徐皇后娇躯一颤,竟是不知所措。
朱高炽直勾勾地看着榻前的朱棣,更是瞠目结舌。
许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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