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他干什么?”乐伊语气生硬冷漠。
“有急事。”余晏想到还在房间里难受的顾漾,蹲下身和乐伊平视,“你知道怎么联系叶绪言是不是?请你……帮帮我。”
向一只虫族请求帮助,余晏不知道会不会成功,毕竟虫族没有感情这种东西,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乐伊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头:“和我过来。”
余晏离得近了能更清楚地听见乐伊说话,乐伊说话时嘴唇虽然会上下动,看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舌头一直处于静止状态,发声全靠喉咙部分的鼓膜颤动模仿人类说话。
乐伊模仿出来的只有声音,不包含感情,听着就像AI一样,有些别扭。
“我推你走。”余晏站起身想绕到乐伊身后去。
乐伊拒绝了余晏的好心,按下轮椅上的按钮,轮椅自已完成了转弯。
余晏没时间去纠结尴尬不尴尬,跟在乐伊身后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依旧没有灯,黑不隆冬的。
“叶绪言很穷吗?”余晏忍不住发问。
乐伊没有金钱的概念,也不知道穷是什么,不能理解余晏的话:“什么?”
“为什么这家诊所一盏完好的灯都没有。”余晏病房里的那个灯都是要坏不坏的,时不时就闪一下,他都怀疑那个灯随时会爆炸。
“你看不见吗?”乐伊能在黑暗中看清楚任何物体,他喜欢黑暗,“到我这来。”
乐伊瞧见余晏还站在门口,朝他伸出手。
余晏在黑暗中看不清乐伊给他递过来的是哪只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为了赶紧联系上叶绪言,余晏想也没想就握了上去。
“嘶——”握上乐伊手的一瞬间,余晏感觉手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快速收回手。
被刺过的手心被涌出的血染湿。
乐伊闻到了血腥味,眼球转动速度更快了,开始分泌口水,很明显他被香甜的血腥味刺激得有些兴奋。
余晏捂着手心的伤口,额上疼出一层冷汗:“你……”
他刚才握住的东西肯定不是人类的手。
他记得有些昆虫的足上会长有倒刺,刚才他抓的东西该不会是……
余晏后背发毛,不敢和乐伊继续待在一个空间里,赶紧道:“快让我联系叶绪言,我真的有急事。”
乐伊咽下口水,转头控制轮椅往房间深处走:“过来。”
余晏跟上去。
乐伊在小桌子上取下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将它递给余晏。
余晏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大概摸了一下那东西,感觉有点像呼叫机。
几段滋啦的电流声响过,叶绪言的声音从呼叫机中传出。
叶绪言有些暴躁:“我不是说过晚上不要打扰我吗?”
这么暴躁,该不会是起床气吧?
余晏下意识低头看了乐伊一眼,虽然看不清乐伊的脸,但他能猜出乐伊现在依旧没什么表情,他没办法感知到人类复杂的情绪。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间打扰你的,但是小漾他出了一点事,我找不到医生,只能让乐伊我联系你。”余晏理亏,说话都有些心虚,怕叶绪言一个不高兴不给小漾治病。
叶绪言那边安静了许久才重新响起声音:“麻烦,在黑诊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