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考虑待会自习学什么,她迈过门槛,忽然察觉有几道微妙视线落在身上。
熟悉至极的探究感。
她几乎瞬间回视,对方心虚避开,郑晖正跟人谈笑风生,偶尔笑看向她,意味揶揄。
离得远,但宋亦霖还是听到他们对话关键词:“精神病”。
联想之前办公室看到的身影,她瞬间了然,面无情绪地回位坐下。
路予淇和梁泽川都不在,谢逐正补觉,她闲来无事摊开习题册,准备开刷。
拿起笔,却发现手在颤。
宋亦霖微怔,顿时竟然有些想笑,但太过神经质,被她强行压制。
桌面落下阴影,是前方站了人,她头都不必抬,就知道是哪个晦气东西。
郑晖轻叩桌子,眉眼带笑,嗓音适中,刚好是全班能听到的度——
“同学,听说你是精神病啊?”
周遭嬉笑声瞬间歇止,各种复杂目光朝她扎来,如芒在背。
宋亦霖没抬头,笔尖顿在纸面,浸出乌痕,缓慢延展。
“精神病不是有好多类型,你是哪种?”郑晖好奇询问,“人不可貌相啊,看你平时挺正常,难道去年就为这休学的?你不会犯了什么事吧?”
宋亦霖觉得恶心透顶,胃中翻涌。
她抬头看他,神色漠然,扫过一眼便稀松收回,十足目中无人。
郑晖被看得恼怒,当即跳脚:“你那什么眼神?!”
话音未落,旁边谢逐突然动了。
他不耐地啧了声,揉着发茬坐正,冷道:“吵什么?”
嗓音还掺带将醒未醒的哑。
郑晖轻嗤,讥讽不加掩饰:“来关心你新同桌的情况,没想到还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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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逐侧目,见宋亦霖动也没动,表情隐在影中难分明,攥笔的指尖却泛白,情绪可想而知。
他蓦地感觉烦躁。
“闭嘴。”他打断郑晖。
郑晖接二连三被拂面子,怒火中烧,张口就骂:“这楼他妈你捐的?老子爱怎么就怎……”
剩余话还未出口,谢逐骤然起身,抬脚便踹,众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郑晖已经连人带桌朝后飞倒,摔落在地。
谢逐长腿一迈,攥着衣领将他拎起,抵在门上。
人撞门,门撞墙,接连迸发巨响。
“别跟我老子老子的。”他眼底冷沉,逐字逐句,“老子让你闭嘴。”
郑晖难以出声,喉骨被压得剧痛,脸因缺氧而涨红,挣扎着去掰谢逐锢在颈间的手。
变故横生,谁都没料到此刻情形,一时僵持,走廊聚集起众多围观学生,没人敢干涉。
好在隔班老师及时赶到,没好气地遣散群众,强行将他俩分开:“刚开学,干什么呢!”
谢逐利索收手,郑晖随之滑落在地,狼狈地捂着脖颈狂咳,仿佛劫后余生。
二人被带去年级组后,梁泽川和路予淇才抱着资料姗姗来迟。
见班门口满目狼藉,梁泽川怔住:“这……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