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边!”燕姑姑赶忙跑出来,对着那穿旗袍的女人招手。
燕青衫也不管其他的,径自走到了燕家姑姑那,视线就往屋子里面撇。
瞧见了后头的薛明星,顿时,面上的笑容顿住,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热泪,“阿祖!我当真,等到你了!”
燕青衫越过燕家姑姑,径直就朝着薛明星那头去了。
瞧着她那满含泪水,就想要弓腰作揖的模样,薛明星连忙将她扶住,低声道,“小草儿如今是长大了,不必拘泥于虚数,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那些。”
燕青衫在她的搀扶下,又是哭又是笑的,那模样看得一边的燕时倾和一众医生们瞠目结舌。
“奶奶……”燕时倾猛咽了口口水,满脸不敢置信,面前这个,是他印象中那个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奶奶。
一边的燕姑姑凑过来,捅了捅他的腰,“愣着坐什么呢?快干活啊,难道还想都等着你奶奶做吗?”
燕时倾一愣,“什么?”
“救人啊,我之前教过你的,如何将人身体杂质剔除,你都忘了!”燕时倾再次抬手就是一巴掌。
燕时倾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副银针,两人一人扶住病人,一人施针,动作流畅利落,很快便将拿四人一一给施了针。
众人这会儿情绪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们左看看,那正在叙旧的两人,又看看这手法熟练,出诊救治的人,当真是一刻没停歇。
“好了,说多了显娇情,我可是记得,当初的小草儿是个最洒脱的姑娘,快别哭了。”燕时倾笑着安慰。
燕青衫连忙将泪水擦干净。
事实上,燕青衫是什么性子薛明星最是了解,上辈子偶然在山岭间的崖壁上瞧见一株将要枯死的绛珠灵草,突发奇想,这才将之給点了灵。
那灵草极其聪慧,或许是因为本身就是药植,对行医极有天赋,薛明星记得,她随手收藏的那些医术,基本都被这柱小草看了个遍。
小草长大了得有名字,薛明星看她性子淡泊便为她取名为燕青衫,依稀记得,那个下午,得了名字的小草,眉眼一直都是弯弯的。
就那么简单的日子,两人在山上住了几十年。
直到上一世,薛明星的寿限已至。
过了这几十年,薛明星都还记得,那是头一回,她见这个姑娘情绪外露的样子。
一直从早上哭到了晌午,用肝肠寸断形容也不为过。
当初的那次离别,叫人难以忘却,也难怪,而今重逢,她会再次抑制不住的哭泣。
“好,我不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燕青衫一边答应着,一边擦眼泪。
薛明星眸子里满是柔和,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打心底的高兴。
“哎……我的妈呀……姑姑,我知道不行了,你来……”燕时倾颤抖着手,满脸虚汗开口。
燕姑姑嫌弃地啧一声,这才抬手接过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