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友这样,苏若淳也回嘴道:“你的话,我是不可能帮忙了,不为难你就已经是看在多年兄弟的面子上了。要想让我还人情,等若潇娶亲吧!”
这话一出,方玉珩原本忍不住要笑的脸一僵,他居然忘了眼前这个被他打趣的兄弟将来是他的舅兄啊!以他宠爱清儿的样子来看,将来自己成亲的时候还真的可能会被为难。还有那个一看见自己就挂着甜笑,叫自己玉珩哥的若潇,怕也会为难他……
苏若清原本因为哥哥突然提起自己的亲事还有些脸红,结果看到方玉珩那纠结的脸色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忙完聘礼的事,苏若清带着木槿白芍做了满满两大盆的凉皮和凉面,配上八样凉菜和下饭的热炒,众人吃了个肚儿圆。
饭后苏若清留下了景明诗一起住,两个人躺在被窝里商量地有来有去的。
“不是吧?成亲要这么多东西!那我们大后天就要去下礼了,来得及吗?”苏若清惊呼道。
“哎呀,你小点声!我去观礼的亲事不多,但多数都是官宦之家,聘礼多些也正常嘛!《梦梁录·嫁娶》中记载:富裕家庭,聘礼必有‘珠翠、首饰、金器’;而仕宦家庭,聘礼要有‘珠翠特髻、珠翠团冠、四时冠花、珠翠排环’等首饰。”景明诗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甚在意地解释道,看着苏若清一脸纠结,她又开口问道:“你家也挺有钱的,师兄的医馆都有你的股,你愁什么?”
“哎……是,我家是有点小钱,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哥哥一心想去州府给文淇姐姐订一套好的头面的,现在这个情况是来不及了,只能在镇上凑合了。想想都替他们不值!”
“我见过不少妹妹盼望大哥成亲的,但是像你这样迫切的还真是头一个。你那个未来大嫂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咯?你不怕他们成亲以后分走你哥哥对你的疼爱么?”她就很怕师兄成亲,扔下她一个人,想想心口都会抽着疼。
“怎么会!文淇姐姐长得好看,性子又大方爽利,我跟若潇都特别喜欢她。更何况,我哥哥也很中意她。我爹去世以后都是哥哥撑着这个家,难得他有个中意的好姑娘,我当然想帮他给未来嫂子最好的东西啦!”
两个姑娘说笑着慢慢睡了过去。
苏若淳那间房内,身穿黑色劲装的木焱接过了包袱,闪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清晨起来,白芍和忘忧打了水来,两人洗漱了一番,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坐上了马车,木槿一甩马鞭带着两对主仆赶往了青河镇。
——
八月二十六,喜神西南,财神正西,福神正东。宜嫁娶,开业,祈福。
一大清早,苏若淳就带着方玉珩和木焱、虎子,请了村长赵正和赵金亮,葛来财,赵有庆帮忙,带着十八抬聘礼,敲锣打鼓的去永安镇下聘。
众人到达许家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苏佑宁夫妇抱着两个孩子,穿着簇新的衣衫,一早就等在了巷子口。看到人群,苏佑宁连忙把怀里的云禾放了下来,快步走到侄子面前。
“小姑,姑父。”苏若淳笑着打了声招呼。
张君彦抱着云承含笑点了点头,只见苏佑宁走到侄子面前,轻轻地帮他理了理衣领,笑着道:“走,咱们一起进去。”
……
下过聘礼还有五日就是婚礼了,苏佑宁夫妇跟着回了苏家帮忙成亲前的一切,苏若潇、方玉琮、何丰也被特批放假在苏家帮忙。
苏家没有男性长辈,八月三十的晚上严氏特意带足了礼行,叫上三个孩子一起去了小学堂请褚夫子来坐高堂。褚夫子捋着胡须含笑应了。
大庆的迎娶都在凌晨,男方去女家的时候要坐一场上马席,新媳妇娶回来在男方家有一场下马席,皆是款待两方帮忙嫁娶的亲友,正席则是拜堂后的晌午。
九月初一的晚上,苏家灯火辉煌,红绸满堂,满院子都是小伙子们说笑吆喝的声音,打眼看去几乎整个村的男娃子都来了。
“快别闹了,已经是丑时初了,清儿他们做了面片,你们快热热的吃一碗,吃完了咱们就得赶快出门了,要赶寅时末到许家才行的!那还有一场上马席要顶呢,又赶夜路又喝酒,不吃点汤面可不行!快吃快吃!”赵氏笑呵呵地扯着嗓子吆喝院子里的男娃们。
“赵奶奶,您放心吧,我们都没多喝,就等上马席呢,一定喝趴女方家的人给你们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