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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恶的罪名让琼岛的海盗担了,倒也并未过多牵连自己,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只是,李守业心头又是一紧:“我看这卷宗后面,还留了一处悬笔,不知皇甫少卿的意思。”
皇甫惟明心下冷哼:“李相爱惜羽毛,但未必李家人各个如此,海盗贼首洗夫人的供词现已据结,此事头从至尾是李大人侄子往来接洽的,这位李大人的侄子,便是李相在明州和广州两地的话事人,而此人现在何处?这海捕文书发是不发,是否拘拿下狱、论罪定刑,还要李大人请示李相,给个准话。”
李守业眼眸微动,心想,此前埋的那个枚闲棋终于派上了用场,这么多年,让一个街头混子子冒名顶替招摇撞骗,自己也是忍得够够了。现下,正好踢出去顶锅。
“不管是李相还是下官,凡我李家子弟,皆遵纪守法、恪守祖宗家训,绝不敢逾越毫厘。当然,上好的葵花子里也难免一个半个生虫发臭的,摘去便是。想来,在这点上,下官与李相,都是一般想法。”
如此。
这桩起于盛世的惊天大案,按浮在表面上的说法——由夷人与海盗勾结作乱劫掠屠城为终局定案,而这背后掩盖着多少官商利益的勾结腐败,牵连着朝廷几方势力的交错拉扯,关乎两座海港城市万千商户的生计,但终究,以一种善与恶的妥协让度而体面地收关。
洗夫人及其手下308名海盗,是首恶,施以极刑。
前任广州市舶使和广州府太守、司马、通判等官员共计十七名,因失察、贪腐、渎职等罪刑,按律定刑。
李继业,假冒朝中高官子侄之名,招摇撞骗、并勾强海盗和市舶司贪腐做奸,是万恶之源,被缉拿归案,本欲审问背后党羽,却因其长年酗酒而致中风,失语失聪,并不能再有供词,故被判极刑。
这场案子的办结,虽然皇甫惟明有太多的不甘,但在普通民众与商户心中,还是觉得大快人心,看着海盗被押往刑场典正刑罚时围观百姓山呼的朝廷英明,皇甫惟明百感交集。不知李守业和李林甫,以及那些知道内情并真正参与其间的得利者,又会是怎样一番心境。
终究,还是觉得无趣,这样为官,倒不如弃官而去,此事之后,皇甫惟明便对仕途死了心,他想去从军,去做那以热血祭忠骨的职业,想杀就杀、想打就打、想真就真、想清就清,总归不要这般混混沌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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