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典仪怕领导误会自己故意包庇刘一手,急忙解释:“大人,不是,小的是这么想的,我怕都要按新的实价给她算,算太狠了,她看实在是还不起还不一溜烟儿跑了,那……”他压低了声音:“那就要馆里赔了。”
通事舍人脸带不悦,正要发话,马天元已等不及了,抢先开口:“我这一颗就自己付了,毕竟是跟了我好几年的旧棋子,再好也会有个磨损,日日磨损某一日突然坏了,不能强说了是那一日的错。”
他一开口像是提醒了通事舍人,通事舍人又想了想,看向乔典仪:“那就这样吧,四方馆仁义,就算折旧来赔吧。”
乔典仪像是蒙了赦一般,脸上堆着笑,点着头:“是!是!是!大人您体恤小的们,小的们感激不尽。”他瞥了眼旁边还在犯愣的刘一手,一巴掌压低了刘一手的脑袋。
通事舍人没有接话,倒是热络的与马天元交谈起来:“天元啊,你最近表现的很好,回鹘客商和我说有个局想带你去……”
二人说着向门外走去,乔典仪连忙赶上。
刘一手抬起头,揉揉发酸发僵的脖子,心里实是不高兴:“说来说去,倒还成了我占便宜了?难不成,还要谢他?”
看着马天元远去的背影,刘一手眸色微深,若有所思。
此人,有点意思,须打起精神来,这一次,可不能再有闪失了。
刘一手当下对马天元处处留心。
“果然是他!”刘一手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马天元,气的横眉立目。
不远处,马天元坐在榻上与一名回鹘客商弈棋。
他左手搓着一枚新选定的墨玉幸运棋子,心里有股子空悬着、不甚踏实的感觉。平日里每每感到不安的时候,他都要搓揉那枚幸运棋子,搓着搓着,心就能安定下来,可这两日很怪,搓得幸运棋都冒油了,还是安不下心。
他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他,时时有人瞅着他。可回身四望又找不到可疑的人。他自问素日与人无仇无怨,就是有,戒备森严的四方馆仇家也进不来,而四方馆内,他只有合纵连横的伙伴和对他赏识有加的上司及客人。
“是谁呢?”他再一次回身探望,这回好像抓住了,一个隐隐绰绰的人影躲进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
他低头看回棋盘,决心两步之内让回鹘客商认输,好去抓柱子后的人。
一步扳,一步夹。回鹘客商笑着认输,给他送上了不菲的赏金。
他收了赏金,整理好棋具,正想着快去抓人,刘一手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没有说实话!”刘一手一来就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马天元愣了一下,不明白什么意思,冷眼静看刘一手,等她把话说全。
刘一手一脸怒色:“那枚墨玉棋子,就是你的上一任幸运子不是我洗坏的,是你自己弄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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