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手心下微动,她与马天元今日算是并肩作战了一回,可马天元历来不是会主动关心旁人的人。
果然!待马天元走近,刘一手看清他手里的糕点后,愣住了,那正是她今天端给萧不群,吃死了萧不群的四样点心。
马天元看着她面带土色的脸,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清澈笑容:“去的慢了,今晚食堂就这四样点心没人抢,吃不吃?平日里想吃还抢不上呢!”说完,他便拿起一块先吃了起来。
刘一手见了,自是莞尔一笑,也忙不迭的抢起一块暖寒花酿卷大大的咬了一口:“真好吃,难怪平日里这几样点心会被舍人、还有典仪们的家眷一扫而光呢!”
她吃得满中,脸上更是副无忧无愁的样子。
马天元看着就有点呆住了,良久,意识到不妥,才忙收回目光,与她一样,一同看向长安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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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元声音突然变的温和了:“人抓住了!”
刘一手嚼着糕点:“是不是在他身上还搜到了一枚同样浸透毒药的白子。”
马天元点点头:“但他不是奚人。”
刘一手呛住了。
这倒是意外!
马天元像变戏法式的从腰间摸出一个水袋递给刘一手,刘一手忙拔开塞子大喝了几口。
从马天元的讲述中,她得知了整件事的缘由。
被控残虐的李娑固帐下也有衷心护主的家臣,见李娑固被可突于斩杀后,誓要为主报仇,便易容换装,混入了契丹进京的使团,及到长安,见大唐明显于此事上有姑息之意,明知可突于违心请罪,只为请封,不仅不追究可突于犯上作乱、弑杀君主的死罪,竟然还对契丹使节礼遇有加,遂想出个一石二鸟的离间计,打晕了一个奚国使臣,换上其服饰,假意醉酒找恭桶,实则在靠近棋盘时,将浸透毒药的黑玛瑙棋子投入了棋奁。
“也算是一番苦心筹划、精心算计,他对萧不群的习惯也是了然于胸的。”刘一手不由叹息:“若被他算成了,奚和契丹的战火便会停不下来,大唐也对这两藩无从交代,要么战、要么又要遣公主和亲了!”
马天元默不做声,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了远方。
刘一手看向眼前的万家灯火:“他们当真是同族异部、语言相通、习俗相近的亲缘国吗?”
她的问题像是刺痛到了马天元,他不知何时从身上何处又摸出来个酒壶,对着月夜畅饮起来。他猛灌了一大口烈酒,又对月吟上了诗。
马天元神色微凄,仿佛被触及了尘封的往事,有感而发:“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看着马天元,觉得他像是在说奚和契丹,又像是……像是自我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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