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锦华唇畔漾着讽笑,“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贱婢,这可是安国公府的物件,你也敢捡?”
说着,脚下又狠用了十二分力。
半夏痛得哭出了声,手怎么也挣不开。
一声声的哭喊刺激着顾兰枝脆弱的神经,顾兰枝疯了一样冲过去,一头撞在薛锦华胸脯前,硬生生将人撞飞了出去。
薛锦华撞倒了边上的紫檀木八座绣屏,后背脊柱硌得生疼。
“贱人!贱人!”
薛锦华直不起腰,瞪着疯魔般的顾兰枝,咆哮着冲过去。
半夏已从疼痛中缓过神,见薛锦华朝顾兰枝冲去,挺身挡在中间。
这次半夏可由不得薛锦华作威作福,抱住薛锦华的腰肢,张嘴咬下去。
屋里回荡着薛锦华凄厉的惨叫声。
付琳琅没想到顾兰枝主仆居然敢反抗,气得大吼,“你们别砸了,抓住这两人,给我狠狠地掌嘴!”
纵使半夏再蛮横,也抵不过粗使婆子们一身蛮力,薛锦华同几个婆子,对着半夏又是扯头发,又是捶后背的,没一会儿就分开两人。
顾兰枝也被两个婆子制住手脚,动弹不得。
薛锦华一身狼狈,气怒之下,狠狠打了半夏好几个耳光。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两个青楼来的贱人!”薛锦华边打边骂。
半夏不是软柿子,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恶狠狠瞪着薛锦华,
“你才是贱人!要不是我家姑娘落难,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连给我们姑娘提鞋都不配!”
她是顾兰枝最亲近的人,隐约知晓顾兰枝曾是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祖上三代公卿,若不是没落了,怕是安国公府的门楣,也高攀不起她家姑娘。
更何况一个寄人篱下的薛锦华。
薛家又不是什么大家族,狗仗人势的东西,横什么横。
半夏越想越不是滋味,朝薛锦华脸上啐了一口。
薛锦华感受到喷溅在脸上的血污唾沫,崩溃了,抱头尖叫。
付琳琅嫌恶地推开她,“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
眼看她要对半夏动手,顾兰枝叫住她,“你不是讨厌我吗?有本事你放开半夏,冲我来。”
付晏清欠她几次了,付琳琅要敢打她,她就敢闹,以付晏清的性子,只会对她愈加愧疚,想方设法的补偿于她。
付琳琅高高抬起手,看着顾兰枝没有屈服之意,这一巴掌终究没落下。
她冷笑,“果然是心机深沉的妓子,你就想等我打你,然后你好到我哥哥那儿卖惨,是不是?”
“我偏不给你这个机会。”
付琳琅环视一圈,扫到小院的一水缸,眼里充满了恶意,“你们几个,把她绑起来,浸水缸里,她什么时候求饶,说她再也不敢勾引我哥哥了,再给她提出来。”
用冷水泡泡,让她大病一场,还不会留下伤疤,就算顾兰枝敢到老夫人跟前告状,她也能赖掉此事。
付琳琅得意洋洋,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婆子们嘿嘿笑着应是,找来捆猪的麻绳,胡乱缠住顾兰枝的手脚。
眼看顾兰枝被她们抬出去,半夏哭喊起来,“你们放开我家姑娘!放开她!”
院里来来往往的小厮仆人众多,若是顾兰枝浑身湿透的样子被人看去,她和世子爷就再没可能了。
可她的哭喊又有何人理会?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顾兰枝被人当牲畜一样举起,再用力一扔,整个身子沉入水缸,溅起一地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