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乖。”
…
章长宁就这么在福利院住了下来。
不过他没有就这么闲着、荒废着过日子,而是在河对面的爱心小学里当上了义工老师,主要教点美术和启蒙英语。
这座小学就是依靠着福利院的善款建造的,整个县城乃至周边村落的适龄儿童都在这里上学,不过年级没有划分得那么清楚,只有中高低三个班。
章长宁长得好看,性格也很好,因此没几天就和学校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课后总是跟在他的身后一个劲地喊着:
“小章老师。”
“小章哥哥~”
章长宁以往做惯了章长叙的“小尾巴”,如果自己身后也被这么一群小尾巴跟着,倒是有种别样的新奇感受。
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过地过了快一个月。
星期天学校不上课,章长宁难得睡到了自然醒,洗漱完走出门,才发现丹珠和隔壁两位大婶正在择菜根。
虽然福利院里有捐助,但日常节省还是免不了的,每顿饭的蔬菜都是当地人自己种的,便宜也卫生。
章长宁拿着一小板凳走近,笑盈盈地和长辈们打招呼,“阿嫲,早上好啊,你们在聊什么呢?”
说着,他就很自然地帮着丹珠忙活起来。
边上的邻居大婶笑道,“小七,你真打算一直留在这里当老师啊?大城市不好吗?是不是和女朋友分手,偷偷躲到这里来了哦。”
本地人说话的口音有点重,还掺着方言,但章长宁听懂了。
“阿纯婶,我留在这里不好吗?”他一边麻利地择着菜根,一边笑着说,“我觉得这里比大城市好,还不想走了呢。”
丹珠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章长宁。
虽然这段时间的章长宁总是微笑着面对周围所有人,可她看在眼里,总觉得着孩子心里还闷着什么事、藏着掖着不吭声,将所有的苦楚和难过都往肚子里咽。
她不止一次看见章长宁在无人时留出落寞的神色,也不止一次看着章长宁在深夜的院里呆坐上。
只是章长宁不愿意细说,她就不敢刨根究底地问。
“小县城有什么好的,头疼脑热生个厉害点的病都看不了,还得坐车跑到外面去看。”阿纯婶叹了口气,“费劲哦。”
另外一位婶婶接话,“这两年还好些了,国家和政府会出钱请大城市的医生定时来这儿给我们检查身体、看病欸。”
公益性质的医疗援助,每年都会有。
章长宁微微颔首,脑海中却想着:好像章长叙的医院里也会定期组织这些公益项目。
“对了,隔壁瓦南县最近不就有嘛,检查心脏的、检查眼睛、耳朵什么的,好多人都排队过去呢。”
阿纯婶想起这事,将目光转向丹珠,“你去看看?之前不就说心脏不舒服吗?我听说,来的都还是帝京首都的医生呢。”
啪嗒。
章长宁手劲顿时大了些,将好端端的一株芹菜断成了两半。
丹珠看出他的神色异样,“怎么了?小七。”
“没事。”
帝京来的医生,看得还是心脏和耳鼻喉,想来和章长叙也没什么关系。
章长宁一想到自己总是联想到章长叙,用力抿了抿唇,改掉话题,“阿嫲,你心脏不舒服吗?之前检查过没有?”
丹珠说,“没事,老毛病了,上了年纪休息不够就觉得难受。”
阿纯婶又说,“你阿嫲这些年操心了那么多孩子,累着呢。”
章长宁想了想,“隔壁县离得远吗?我下午陪你去瞧瞧?”
“不远不远,坐阿塔家的电动小三轮去,半个小时就能到了。”阿纯婶抢答,也跟着劝,“难得是免费的,不看白不看,孩子这边我来替你看着,你让小七陪你去。”
丹珠考虑了一会儿,这才应下,“也行,等看完顺道去给孩子们买些新奇些的糖果蛋糕。”
“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