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木头脑袋。”
阿锦浑身一僵,只听见心底石化的声音。
于是整条小巷的商贩都看到一个明媚的少女追着一个黑衣少年,表情凶狠,带着杀气。
可是阿锦还没追上白,便被白拽住,拉到了暗处。
阿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抵住了嘴唇,白侧了侧脸,示意阿锦看前方。
前方是整个秦淮河最热闹的地方——云起楼,那是一座位于巨船上的酒楼,上面雕梁画柱,张灯结彩,好不奢华。
可是此时,最上方坐着的一个人,却硬生生压住了这整座船所有的的奢靡。这世间所有的流光溢彩,竟不及他半分。
那是坐在云起楼最高层的一个男人,他黑发散乱,黑衣半开,一双狭长的眸子眼尾微红,他眉眼间是糜烂的昳丽,而他的唇殷红如血。
那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盏琉璃杯,杯中是血红色的葡萄酒。
不知是船坞晃动,还是男人喝醉了的原因,男人手中的葡萄酒倾泻而下,沾湿了他修长如玉的手指。
男人看到这一幕却笑了出来,他笑着的时候眉眼间昳丽更盛,乌黑的睫羽轻颤,整个人散发着不属于凡尘俗世的森森鬼气。
只有鬼才会有如此浓墨重彩,勾魂摄魄的美丽。
阿锦看到这一幕连忙拽住了白的衣袖,琥珀色的眸子转动着,示意白松开抵在她嘴唇上的手。
白顿了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白甫一松开手,阿锦便按着白的衣袖探出头去,一边偷看,一边感叹。
“这不是你家六皇子吗,怎么深夜来这里买醉?是不是和公主殿下吵架了?
啧啧啧,果然是倾城绝色,你看下面不少男男女女都看痴了。”
阿锦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我靠,你家六皇子这个样子不会喝醉了吧,他要是喝醉了,下面那些人不得吃了他?!
完了,要是长公主知道六皇子在我们眼皮底下节操不保,要撕了我们。”
白看了一眼身前的少女,阿锦为了看得更清楚前方的画面,和他贴得极近,近到他可以闻到阿锦的发香。
阿锦摇着白的衣袖,见白不说话,便扭过头去,却看到白微微放空的眸子。
阿锦气得牙痒痒,捶了白一拳。
“你家殿下马上就要被人吃了,你还在这里发神。”
听到这话,白疑惑地看着阿锦,茫然开口。
“殿下的修为在我之上,为何会被人吃?”
阿锦扶额,觉得白这个木头脑袋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