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河岸上躺着几十具打捞上来的尸体,法医在验尸,家属在认领。
警戒线外有许多围观的群众,人心惶惶,窃窃私语。
警戒线内,袁孝华、方玉红等人代表各自厂方协助警方维持秩序、帮助家属。
认领尸体的家属挨个看着每具尸体,每当有人认出死去的亲人时便是一片哭声哀嚎。
当方子杰陪着心情沉重的陈雪冰赶来看到这一场面时顿觉惨不忍睹。
警戒线边。
方子杰、陈雪冰和袁孝华见面都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袁孝华只是跟警戒的警察说:“谢谢,是我们厂的家属!”
方子杰和陈雪冰被放行进入警戒线内,瘦弱的方玉红迎面赶来拉住陈雪冰说不出话。
袁孝华忍着沉痛说道:“玉红是来帮我的!”
他领着大家走进停放尸体的区域,其情其景,无法用语言形容。
当陈雪冰掀开席子看到父亲陈海的面孔时,尽管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还是一下子坐到在地,脸色惨白。
陈海脸上的大片烧伤伤疤因为被水浸泡的久了,更加惨不忍睹。
在周围各家属的哭声中,方玉红掩面流泪,陈雪冰却没有哭,只是呆坐在父亲尸体旁,嘴唇无法控制的颤抖着。
方子杰心疼的蹲下来,安慰道:“雪冰,别忍着,还是哭出来!你父亲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陈雪冰却仿佛没听见,只是抬头看向刚刚走来的袁孝华,泪水一下流出来,梦呓般说道:“少爷,怎么办,我爹,他真的走了!……你知道的,我自打记事他就一直打我妈,打我们……我,我一直盼着他没了……是我害死了他!”
袁孝华这几天犹如置身人间炼狱,各种感伤已经近乎麻木,但看到陈雪冰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心酸,道:“雪冰,你别瞎想,陈师傅的遭遇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是制罐厂没能保护好你爹和其他的工友!”
他看了方玉红一眼,然后两个人一起扶起陈雪冰。
方子杰看着陈雪冰此时的言行举止,默默起身,心里忍不住涌出一股酸涩,原来我在她心理还是个外人!
(本节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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