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刘阁老确有打磨他的心思,只是这尺度,孙儿还拿捏不准。”
徐永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刘健能这么说,是信得过你。
你行事向来稳重,这点分寸想必能把控好。
真到了非惩戒不可的时候,那就让他明白什么叫挨打就要立正。”
徐志道长舒一口气。
“多谢大祖父提点,孙儿心里有底了。
只是出征在即,孙儿还未曾做过监军,不知能否适应军中生活,诸多事宜还得从长计议。”
徐永宁拍了拍徐志道的肩膀。
“不必过于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知道为什么让朱麟领兵你当监军吗?
朱麟从小就在军营长大,跟随其父成国公大大小小打过的无数胜仗。
只因他是成国公世子,成国公担心战场上刀剑无眼直接在你进京时,拖家带口也调任南京了。
若不是圣上调令,朱麟这辈子出不了南京,除非继承爵位。”
徐永宁顿了顿继续说道。
“军中一切事物你不必担忧,不懂的多和朱麟学学,这孩子有大将之风。
同时也别怕错,只要你不是通敌卖国,定国公府就是你的底气。”
徐志道心头一暖,重重点头。
“孙儿定不负大祖父期望,全力以赴,定要打出个漂亮仗,给徐家争光,也保大明安宁。”
这时管家徐敬轻敲了几下门,得到应允后,恭敬地推门而入,手中捧抱一个古朴厚重的木箱。
箱子上的铜锁与雕花历经岁月摩挲,透着斑驳的古韵。
徐敬微微躬身,说道。
“国公,东西带来了。”
“进来吧。”
徐永宁抬手示意,而后转头看向徐志道,目光中满是期许与郑重。
“来,济危,这便是中山王当年的盔甲,算来已然历经百年风雨,可咱们徐家世代定国公皆悉心保养,不落下半分养护的功夫。
这盔甲意义重大,不单是件趁手的护具,更承载着徐家先辈们实打实的赫赫战功,还有那旁人难以企及的无上荣耀。”
说着,徐永宁亲手接过木匣,缓缓打开,屋内瞬时仿若闪过一道微光。
那副盔甲静静躺在箱中,甲片历经悠悠岁月,却依旧泛着乌亮光泽,触手坚实,分量沉甸甸的,纹路间好似藏着往昔一场场激战的喧嚣。
头盔上的红缨颜色鲜艳,看着就透着股抖擞豪迈劲儿,仿佛随时能迎着战场风沙肆意舞动。
徐志道目光一下就被吸了过去,呼吸下意识急促几分,双手微微发颤,饶是他平日里定力不俗,这会儿也难掩震撼。
徐永宁双手稳稳捧起盔甲,稳步走向徐志道,神色肃穆庄重。
“今日,本公把这盔甲交到你手上。
济危,如今你身负陛下交代的重任,心中里又有诸多盘算,此番出征担子可不轻。
穿上它,借着先辈余威,放开手脚去拼,给本公打出个开门红。
中山王后人的威名不能折,大明的国门还得靠你们这一辈来守护。”
徐志道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稳稳接过盔甲,眼眶微红,声音却沉稳有力。
“大祖父,多谢您这份厚礼,孙儿定不负所望。
让鞑靼那帮家伙见识见识徐家手段,牢牢守住大明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