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隐藏着无尽的凶险与叵测人心。
太子者,乃国之储君,是大明江山社稷得以延续传承的命脉所系,更是天下苍生福祉之所依傍。
你却如此莽撞行事,全然不顾此举可能招致的灭顶之灾。
若太子有丝毫损伤,哪怕只是发丝之微的意外,那必将引发朝堂震荡,社稷动摇,你有何能耐承担这千古骂名?
你简直罪不容诛!”
其声如雷霆炸惊,震耳欲聋,震得殿内之人皆心头一颤。
整个乾清宫被这汹涌澎湃的怒火与严厉苛刻的斥责充斥得密不透风。
紧张压抑的氛围如浓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心头,似要将人活活窒息。
太子朱厚照见李东阳如此盛怒,小脸瞬间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胸脯剧烈起伏,似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片刻之后,似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猛地向前迈出一大步,大声说道。
“李大人,此事乃孤之主意,是孤执意要出宫,与二哥毫无干系。
二哥本是极力劝阻,然孤不听劝诫,二哥无奈之下才陪伴孤一同出去,一切罪责皆在孤一人,还望李大人莫要怪罪二哥。”
说罢,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虽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畏惧,然却透着一股坚定决绝之意,目光坦然无畏地直视李东阳。
那副模样尽显担当,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顽皮与稚气,仿若一夜之间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徐志道心里欣慰,行,就凭你的担当,今天二哥给你表演一个什么叫职业喷子。
李东阳闻言,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面色铁青如墨,怒目圆睁地瞪着徐志道,大声呵斥道。
“你是何等身份,竟敢让太子唤你二哥?
太子乃陛下嫡长子,此乃天下皆知之事,岂容你这般混淆尊卑,肆意妄为!
你这般行径,分明就是大逆不道,目无皇家威严,该当何罪?”
言罢,他气得胡须都微微颤抖,那眼神仿佛要将徐志道千刀万剐,整个乾清宫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若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斥责惊得不敢言语,噤若寒蝉。
唯有李东阳的怒喝声还在殿内嗡嗡回响,久久不散,似是敲响了一记沉重无比的警钟,令人胆战心惊。
徐志道眉头微微一蹙,似是对李东阳的怒吼颇为无奈,抬手轻轻掏了掏被那如雷吼声震得有些嗡嗡作响的耳朵,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不以为意。
他抬眸快速地瞥了一眼高坐于上、看似完全准备作壁上观、悠然看戏的弘治皇帝朱祐樘。
只见皇帝神色平静,无喜无忧,让人难以捉摸其心中所想。
但是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徐志道明白,今天又是一场对自己的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