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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虞苏时问。
“然后我就收到了这套房子。”姜鹤道:“把我小叔气得不行,后来我二叔说房子可以让我以后娶媳妇时得到保障,也挺好的。”
“那你的学费?”
“高中开学前的暑假跟着我小叔在他上班的厂子里干了一个多月。”
虞苏时看一眼姜鹤的脸色,犹豫一番后道:“好像没见你小叔回来过。”
姜鹤语气平常道:“我上大二时他得尘肺病去世了。”
“……抱歉。”
“没事。”
姜鹤很快又笑起来,道:“上次我二叔来也想学小叔告人家一次,我说我都成年十年了,你再告那就是敲诈了。”
虞苏时笑着脱口而出,“那你现在把房子卖了以后结婚该怎么办?”
尾音落地,院子里安静下来。
今日海上无风,崖下的海浪再不敢打闹嬉戏,两人的耳中是一点声音的没有。
过了不知多久,虞苏时才听到姜鹤的声音,对方轻快道:“能怎么办?金窝银窝不如脚下的鸟窝,再说那房子到现在也还是个毛坯哩……说到这我还真应该感谢一下国家发展迅速让原本鸟不拉屎的那块区域腾地摇身一变成为了梧桐树,不然我还卖不到这个价呢。”
虞苏时顺势“嗯”了一声。
官司结束后的这一周,姜鹤在忙碌之余重新进入课堂,周末两日他出岛了一趟,这次是带回来了好消息。
醉华铭茶馆的馆长同意姜鹤的白茶品牌加盟,并且愿意为姜鹤的白茶品牌冠名,为其在名下各个分茶馆提供直销线。
否极泰来。
很快到冬至这日,虞苏时一早起来便听姜鹤说姜唐父母让他们中午到家吃饭。
外边的天气不怎么好,雨水从周一就开始下,一直下到今天还没有停歇的趋势,姜鹤家一楼虽然做了防潮,但也抵不住连日的阴雨,虞苏时的房间阴凉如地窖,早上三四点钟的时候他被冻醒好几次。
“今天比之昨天又降温了。”出了房门,姜鹤站在厨房门口提醒他。
一楼客厅的门没关全,留了半扇玻璃门开着,带着水汽的风一路横冲直撞灌进房子最里,姜鹤话音刚落,虞苏时旋即打了一个喷嚏。
“我去拿件外套。”他拉开门进了房间。
查了一下气温,今日最高温度为十四摄氏度,最低八摄氏度,虞苏时垂眸看一眼身上的薄毛衣,觉得再加一件外套他可能会热,还不如把透风的毛衣换成稍微厚一点的卫衣,这样一来也不显得笨重。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还没有穿过的厚卫衣,三下五除二地脱掉毛衣,他很长时间没有刻意地进行身材管理,以前为了搭配歌曲练舞练出来的六块腹肌现在只剩下四块,人鱼线也不明显了。
虞苏时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暗自感叹他堕落了,稍作惋惜过后才把卫衣套上,出门时正好看见姜鹤站在餐厅里喝水。
“这是什么?”餐桌上放着一只密封起来的玻璃罐子和一张铺满米饭的短席,米饭还冒着热气,他走过去往短席上瞄去,米粒饱满,颜色奶黄,“糯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