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走前想再去祭拜一下祖父和祖母,告诉他们我要离开了。”虞苏时道:“姜老板如果不忙的话,可不可以送我一趟?”
“不忙。”姜鹤紧跟着说。
回家前,他们先去了镇子买东西,第二日半中午大雾散去后才出发去的渔头村。虞苏时三个月前来过一次也记住了路,姜鹤这次就没有再跟着,停好车子后便对虞苏时说自己在这里等他。
虞苏时提着篮子独自进了墓园,然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了。
他没见过生前的祖父母,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想说的话统统都说完了,因此这次就只是烧了些黄表纸,说了些自己以后的规划,临走时还抓了些墓碑下的土装进了密封袋里,是给他的父亲带的,他的行李箱里还有两袋,分别装着废弃宅子里的小块砖石和几枝烘干的茶树枝桠。
“这么快?”姜鹤问。
“嗯。”虞苏时道:“明天我还要再出岛一趟。”
姜鹤偏头看了虞苏时一眼,没具体问原因。
虞苏时主动解释道:“前两天泥鳅检疫的各项报告都显示健康,明天周五还是工作日,后天就是元旦放假了,我想提前两天去动物卫生监督所开具《动物检疫合格证明》……泥鳅的宠物托运要用。”
姜鹤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虞苏时说不用,“只差最后的开具证明了,很快。”
姜鹤笑着说“好”,虞苏时抿了抿唇,待车子驶上环岛线后才小声接了一句,“姜鹤,我不是在故意躲着你。”
先是怔愣了几秒,而后姜鹤才弯起一双眼睛,疏朗愉悦地笑起来,“我知道。”
到家后,姜鹤先下了车,“虞苏时,我有话要跟你说。”
虞苏时刚站起来,一只脚还未踩在地面上就因姜鹤的一句话收了回去,姜鹤原本是比他高的,但现在他站在了三轮车前的踏板上,踏板与地面的高度差拉高了他现在的高度,让姜鹤看着他时也需要抬一下眼。
“什么话?”他问。
“想说的话有些多,”姜鹤轻轻歪了一下头,唇角扬起弧度,“所以还劳烦虞老师耐心一些,能够听我说完,中途呢,也请不要打断我。”
虞苏时垂在裤缝的右手动了动,告白的话他其实听过不少,爱慕者的,歌迷的,粉丝的……
但没有哪一次,像今天、像此刻这般令他紧张。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冒冒失失地吐了我一身,不过比胃酸刺激味道更早席卷我嗅觉的,是你身上朱栾花的味道,香味明明很浅淡,但码头海水的腥咸怎么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