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青木道人将自己隐藏得实在太深,以至于他是否真的身中蛊毒,她完全无从判断。
除非他心甘情愿地主动展现在她面前,否则这个谜团恐怕永远无法解开。
更为棘手的问题在于,即使她成功地替青木道人解去蛊毒,对方是否会信守承诺放她安然离去呢?
又或者,他会不会恩将仇报,痛下杀手以绝后患?这些念头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令她陷入深深的纠结与忧虑之中。
“小丫头,你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莫非是害怕本尊取你性命不成?”
青木道人似笑非笑地凝视着筱笑,原本还算温和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可怖,一股深冷至极的杀意如汹涌潮水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毫不留情地朝着筱笑席卷而去。
尽管筱笑历经无数次大小规模的战斗,但在面对如此可怕的对手时,她心中仍旧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恐惧。
毕竟,与这活了数万年之久的老怪物相比,她所积累的经验和实力简直如同皓月之旁的点点萤火,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且不堪一击。
就在那一瞬间,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杀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紧紧地包裹住了她。
她只觉得眼前骤然一黑,仿佛整个天地都瞬间陷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之中。
寒冷彻骨的气息无孔不入,疯狂地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让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而与此同时,暴虐的力量如同脱缰野马,肆意冲撞着她的身心,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面对这股恐怖至极的毁灭之力,她拼命咬紧牙关,强行抑制住内心深处不断涌起的恐惧与心悸。
尽管双腿早已发软,几乎无法站立,但她依然竭尽全力挺直身躯。
因为她深知,如果在此刻选择屈服,选择匍匐在地,那么不仅自己苦苦修炼多年所铸就的道心将会彻底崩毁,而且今生今世的修为也必将停滞不前,再难有丝毫进展。
更为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她恐怕在青木道人面前没有开口说话权利了,弱者无人权。
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地从她的额头渗出,然后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下来。
她的背脊和双腿在巨大压力之下开始不受控制地弯曲颤抖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支撑不住而轰然倒地。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死死握住手中那把法宝大刀,将其当作拐杖一般用力杵在地上,以此勉强维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平衡。
由于承受了超乎想象的重压,就连这柄品质上乘的法宝级别大刀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开来。
“青木前辈……呵……难道说,您已经不打算让我为您炼制丹药了吗?”
筱笑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虽然微微发颤,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不屈的倔强。
就在这时,原本弥漫在筱笑周身的杀意和强大气势突然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飓风吹散一般,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们从未曾出现过似的。
“小丫头,说说你到底是谁的门下,别拿天一宗外门弟子的身份来忽悠老头子。”
青木道人一脸笑意的盯着筱笑,可筱笑在他的双眼中并没有察觉到半点笑意。
一阵山风袭来,早已经寒暑不侵的筱笑,感觉一阵冷意袭来。
筱笑此刻也不撑着了,在蒲团上随意坐了下来,这老家伙想杀她,抬抬手就可以,挣扎也没用。
“我不过就是个飞升修士而已,加入了天一宗外门。”
青木道人:“呵,你身后的幽境是什么势力?”
筱笑心中一凛,神色也冷了下来:
“青木前辈,你查的还真仔细啊,那不过是我们兄妹几人自己弄的一个落脚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