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
“唔,人活于世,执念自是存在的。执念愈深,愈是清醒,这执念或为恨,或为怨,亦或是……”
那慈祥的老太太回头看向她。
“爱。”
………
良久,兄妹两人才将妇人的尸体抬到院子里,而此刻程天悠悠转醒,看着母亲的尸体有些发愣。
随后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尸体,仿佛失去了灵魂。身体颤抖着,双手紧紧捂住脸,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久,他才颤抖出声。
“母亲…我……啊!!!!!”
程天突然崩溃大喊了起来,他想到了自已与母亲…的画面,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已,他怎么可以,怎么能……
他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母亲………
内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灰暗无光。
程笃站在那看着他,内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理解母亲和兄长是因为合欢蛊的缘故才做出那等事情。
但………
程笃深呼吸了几口,随即上前扶住了程天。
“哥,不怪你,是那蛊……”程笃的声音有些哽咽。
程天呆呆地盯着程笃的脸,许久没有出声,只是眼神呆滞着没有说话。
江京墨三人不便多言,现在蛊虫已然解决,便直接推开了院门。
安漾撞进了江京墨的怀里。
“墨姐姐!”
江京墨抱着安漾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只觉得心头的阴霾一扫而散。
“江师妹,情况如何了?”
季初禾向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如果忽略她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
“已经解决了,老城主的子女也已经救出来了。”
“老城主的子女?”季初禾微愣。
南寻旋即解释起江京墨刚才的猜测,不过此时经过程笃的回忆,其实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城主夫人在四月前暴病,他着急为妻子寻找名医,但都无果,最终病急乱投医找到了一位江湖术士。
那江湖术师来了不久,城主夫人的病果然好了许多,只是染上了怪癖,爱吃生食,尤其爱吃带血的生肉。
程笃当时觉得一定是江湖术士动了什么手脚,便去找老城主,但那时的老城主脾气突变,反倒是将他训斥了一番,然后下令绝对不允许给城主夫人吃生食,还让府中上上下下对那江湖术士毕恭毕敬。
程笃心生疑虑,却又在一天去看望母亲的时候,看到程天带着一袋子带血的东西进到了屋子里,当时他只觉得兄长是心疼母亲,才做的糊涂事,便没想将此事告诉父亲。
而后又过了一月,城中开始发生了城民失踪的事情,老城主却不像之前那般上心,反而是奇奇怪怪地往返与地牢之中。
程笃奇怪,便暗自溜到地牢旁,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黑袍男人……